刺痛感使得他立刻開始奔跑,向著聚居地,向著家所在的地方。
火焰燒得他皮開肉綻,但他卻堅定的將這危險的東西護在身前。
等到了洞穴之中后,他才小心翼翼的放下這團已經快熄滅的火,并且嘗試將干草之類的燃料放進去。
火焰再度明亮了起來,照亮了漆黑的山洞。
原始人們圍在那火堆旁,感受著從未想過的溫暖與光明,呆呆的看著那個原始人,仿佛像看著一個偉大的神靈。
熟食的美味很快征服了所有人,他們圍攏在火旁徹夜的發出毫無意義的,只能表示高興的吶喊,舞動自己的手腳,盡情的宣泄著心中澎湃的感情。
但他們忘記了,火其實是危險的。
一些迸濺而出的火星,已經燎到了一些不遠處的枯草,煙氣已經開始彌漫,但所有人都還在關注那些美味的食物。
只有似乎已經有了一些轉變的發現火的那位原始人注意到了那些東西,恐懼感瞬間淹沒了他的內心,他沖到枯草冒煙的地方,用手拍打,用腳踩,才終于避免了一次火災事故。
但他的傷勢更重了,手和腳都被燒傷了。
在原始時代,燒傷是一種可怕的病狀,一旦燒傷那就意味著很快就會因為環境的臟污感染,他已經注定要死去了。
秦言一直隱身在旁觀看,看到此處他下意識的想要出手,但又很快反應過來。
他不能出手。
先驅者發現了火的用途,也必須驚醒其余原始人火的危險。
以原始人們現在的智慧,除非是親眼見到他的下場,才會意識到火不僅會帶來美味,也會帶來痛苦。
這是,必要的犧牲。
秦言終于還是沒有動作。
于是時間繼續流淌,只不過幾天的時間,那位帶回火的原始人便已經奄奄一息。
他招呼來曾一同參與過狩獵的那些小家伙們,向他們指了指身旁不遠處還在燃燒的火,表情竟如同一個人一樣的肅穆。
他舉起了皮開肉綻,已經發膿的手腳,給小家伙們一一看過,指了指火,又指了指自己的手腳。
他扯過一個手腳完好的小家伙,讓小家伙伸出手,并作一排讓他們清晰的看見,用手去觸摸火的下場。
他不懂語言,只能用行動將自己理解到的名為“火”的存在的所有意義展示給他們。
他向他們展示火如何烤熟食物;向他們展示了直接觸摸火的下場;向他們展示了火需要干草和樹枝等燃料;并在最后展示了火的可怕。
他讓小家伙們站在洞口,自己則如瘋狂一般將身下的干草撕碎四處扔出去,一些離火靠的近的很快便燃燒起來,并逐漸蔓延。
獸皮,骨骼,干草,一一被點燃,火勢已經一發不可收拾。
但他并沒有嘗試著離開洞穴,而是最后用飽含復雜的眼神看向了那些小家伙,隨后便消失在了火焰之中。
他叫,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