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我覺得這樣不好。”
鼠再次對著梨說出了這句話。
他并不在乎外界對他的形容,但他就是本能的對于那些人的死亡而感到奇怪。
正如梨所形容的那樣,鼠也越來越像是一個部落的首領。
在最初的時候,鼠甚至會像一個部落的首領一樣,因為“梨”部落的壯大而感到欣喜,也會因為有人意外死去而煩惱。
后來梨部落變得越來越大,大到讓鼠都感到了一絲恐懼。
幸好有梨在,鼠還能沉下心來聽從梨的建議,指揮著其他人將這個畸形的怪物運轉下去,可是梨部落依然陷入了與焰部落一樣的困境。
“不要害怕,鼠,我會一直和你在一起的。”
每當這種時候,梨總是會這樣笑著回應鼠,仿佛那些令鼠感到不安的問題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可是梨很少再指揮著鼠應該要怎么當一個部落的首領了。
沒有梨的智慧,鼠一無所措。
他是一個戰士,如果外面那些在哀嚎與饑餓中死去的人是死在與野獸或者與人的搏斗之中,他不會覺得有任何奇怪,可他在上一次巡視之中,發現有人開始吞吃尸體了,就和刻手下那些畸形怪物一樣。
于是他像曾經那樣,來尋求梨的解惑。
似乎是察覺到了鼠內心的惶恐,梨走到了他的身前試圖給他一個擁抱,卻抱了一個空。
她差點也忘了自己已經死去的事實了。
“很快了,相信我,一切都會馬上結束的。”
鼠曾經見到過一次梨現在這般虛弱的模樣。
那是曾經的泥部落被掠奪者所襲擊的時候,梨不幸的被一根意外投擲而來的石矛擊中,當時她的臉色與現在一樣,蒼白的有些滲人。
“梨,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瞞著我?”
鼠緊張的想要握住梨的手,就像他曾經所做的那樣,但他很快便反應了過來,僵硬的收回手。
“鼠。”梨笑罵道:“我還以為你會更早一點發現的。”
“那么為什么不告訴我?只要你告訴我,外面那些人死多少都沒有關系。”
鼠生起了悶氣。
“不,不是他們的錯。”梨搖了搖頭:“鼠,你有注意到嗎,圖騰之力正在減弱。”
鼠瞪大了眼睛。
他雖然不愿意去思考,但唯獨有一點他牢牢記在心里,是圖騰之力將梨還給他的。
身為部落的首領他已經太久沒有參與過戰斗,但他對如何使用圖騰之力依舊了若指掌。
他試圖催動圖騰之力,卻看見手上的泥部落的圖騰紋路已經模糊到快看不清了。
鼠抬起頭卻看見梨的身軀又變得透明了一點,他立刻便如遭雷擊般的散去了身周的圖騰之力,手一次次穿過梨虛幻的身軀,試圖觸及她。
“告訴我!怎么才能讓你變得健康!是外面的那些人嗎?我現在就去殺了他們!”鼠紅著眼睛捏緊了拳頭。
梨瞇起了眼睛。
鼠下意識的抱住了頭,他本能的記得梨只要擺出這樣的表情,就代表著她生氣了。
可還未等梨說什么,鼠便抱著頭蹲了下去。
“求求你,梨,你就告訴我吧,只要你告訴我,我一定會認真聽你的每一句話,自己去思考該如何當一個首領……”
他念叨著,眼淚突然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