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紫嵐飛身而上,手中梅劍直指程之硯,令其不由地后退了一步,“這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方紫嵐揚起唇角,程之硯穩住了身形,看向懸在欄桿上的她,聲音不自覺地抖了抖,“以此花木之毒,刀劍入土,必遭腐蝕”
“紫秀的劍,劍如其人,亦非凡品。”方紫嵐挽了個劍花,縱身一躍,落在了程之硯面前,“程大人這般有恃無恐,可是覺得,除了榮安王尸骨以外,再無其他證據”
“紫秀姑娘此言何意下官聽不懂。”程之硯冷了神色,方紫嵐還劍入鞘,神情倨傲,“程大人,今夜即便榮安王尸骨化灰成土,我不能帶走,也能帶出去一個消息。”
“什么消息”程之硯好整以暇道“下官愿洗耳恭聽。”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方紫嵐一字一句道“榮安王之死,是線索。蘇州府程之硯,亦是線索。只要查下去,總有一日,可以還天下一個真相。”
“真相”程之硯重復了一遍這個詞,忽然笑了,“鬼門紫秀,飛凌山大當家,二位原本和下官是一丘之貉,如今這般大義凌然,義正言辭,是為何故”
他說罷,不待方紫嵐和紅泰說話,便自顧自地說了下去,“莫不是為了那位玉成王殿下可那位殿下若是知道二位早先做過什么,會放過二位嗎與其將功折罪,不如一條道走到黑”
“程大人是下定決心,要一條道走到黑了”方紫嵐毫不客氣地打斷了程之硯的話,他微微頷首,“如若不然,今夜下官也不會出現在此。”
“程大人,你原本有其他路可走。”紅泰的神情晦暗不明,程之硯幽幽道“紅氏狼軍,原本也有其他路可走,但你大當家,仍選擇了落草為寇。”
他微不可察地嘆了一聲,“權力之下,有誰不愿呼風喚雨,又有誰愿淪為階下螻蟻”
李晟軒的目光落在方紫嵐身上,不怒自威道“不知越國公有何高見”
“高見談不上。”方紫嵐不卑不亢地走到眾人之前,肅聲道“臣自請去南境對陣汨羅人,堅守綺羅城。”
“你說什么”李晟軒定定地看著下面的人,只見她抬眸望了過來,“東南之災才平復不久,百姓還需休養生息,尚無余力與汨羅人拼死一戰,為今之計只有拖。”
她話音剛落,眾人便是竊竊私語一陣騷動,她卻渾然無覺,自顧自地說了下去,“若我能守住綺羅城,便能為朝中的諸位爭取時間,另尋他法。再者說,若是汨羅人久攻綺羅城不下,不僅士氣會大為受挫,而且很有可能會繞道東境或西境,屆時一旦戰線拉長,他們便拖不起了。久而久之,只能退兵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