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紫秀?”有人認出了方紫嵐手中的梅劍,大著膽子說了一句,便見她漫不經心地點了頭,“眼力不錯。”
登時只能聽到遍地倒吸冷氣之聲,眾人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惹上紫秀這尊殺神。這下可好,誰都別想活著走出去了。
“錢文相逃了,領頭的死了,你們這些賣命的,非要把命留在這不可?”方紫嵐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眾人臉色發白,更是大氣都不敢出了。
“看來是了。”方紫嵐冷哼一聲,不待動手,就聽有人喊道:“且慢。”
方紫嵐把劍背在身后,“少廢話,知道什么就說。”
兩側的人自動為說話的人讓出了一條道,他哆哆嗦嗦地抬起頭,望向方紫嵐道:“前兩日有衙役上山,抬走的……就是一口棺材……”
“衙役?”方紫嵐若有所思道:“何地何府的衙役?你怎知不是有人假扮?”
“錢大人手下的衙役來見,為何還需假扮?”說話的人神情茫然,“又不是第一次了……”
方紫嵐微微皺眉,就聽紅泰道:“你是莽山的山匪吧?我見過你。”
“你認錯人了……”說話的人急忙否認,卻在看清紅泰面容的那一刻,聲音戛然而止。
紅泰輕笑出聲,漫不經心地開口道:“你認得我嗎?”他語氣中潛藏的殺意,是顯而易見的警告。
說話的人頭搖得像是撥浪鼓,“不認得、不認得……”
“說正事。”方紫嵐咳嗽了一聲,說話的人立刻如倒豆子一般,道:“錢大人和我們莽山大當家是故交,手下的衙役也經常會上山,為錢大人傳個話什么的,要不是飛凌山的……”
他說著忽然頓住了,偷偷瞄了一眼紅泰,“飛凌山一家獨大,霸道慣了。不過惡人自有天收,前一陣剿匪,朝廷……”
“錢文相為何上山?”方紫嵐不耐地打斷了說話的人,他愣了愣,躊躇道:“可能是為了出氣,官兵抓了不少飛凌山的山匪,都移交錢大人處置了。”
“出氣為何要帶一具尸骨?”方紫嵐眼中閃過一抹疑色,說話的人聲音小了下去,“那尸骨,是有人送上山的……”
“何人何時送的?”方紫嵐神情愈冷,說話的人戰戰兢兢道:“這我哪知道?我只知道約莫兩日前,有人送上山,那時錢大人發了好大一通火,之后便有衙役上山,抬走了。”
方紫嵐略一沉吟,紅泰不屑道:“睜眼說瞎話。”
說話的人抿了抿唇,“我沒有說瞎話……確實是有人送上山……”
“什么人?”紅泰面沉如水,“飛凌山在官兵掌控之下,什么人能避過朝廷的耳目和錢文相的手下,憑空送一具尸骨上山?”
“當然是我們軍師……”說話的人甫一開口,便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