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他心情復雜幾天,還以為自己想多了,逐月是沒看出來呢,結果這家伙又殺了個回馬槍,真是不按套路出牌。
谷珄“您倒是說話啊,我可是冒著雨跑過來的,現在心里好奇得跟貓抓一樣。”逐月盤腿坐直身子。
古老爺子給逐月倒了杯茶,沉默了好半天,才把視線緩緩移到了窗外,說了一句不著邊際的話。
“逐月,我其實不姓古,我是姓楊。”
逐月手猛的握緊,心里有種意料之中的驚愕,復雜至極。
姓楊楊老師
楊老師以前提起過,她家原先是外省搬來的,自打她記事起,家里就沒什么親戚,看老爺子這年紀,肯定不是楊老師父母,再說楊老師父母早死了,楊老師親眼看見人下葬的。
那除開父母,楊老師就只剩一個爺爺了,可按楊老師的說法,她爺爺也在那幾年的動蕩里死了
其實這話也不對,逐月干笑了兩下,楊老師說,她爺爺很喜歡古董,為了那些東西,甚至選擇了逃亡,楊老師說她爺爺死了,也只是從別人口中知道的,她又沒親眼見過。
逐月深吸了一口氣,心想這也太狗血了。
“老爺子,你不是楊老師的爺爺吧。”
“正是。”古老爺子回頭,嘆著氣點頭。
逐月抿嘴,一時之間不曉得該做什么表情了。
古老爺子也沒在乎逐月的表情,眼神復雜的看著眼窗外的雨幕,回憶起了過往。
老爺子是資深的收藏家,從年輕的時候就有這個愛好,師承一位玩古董的老把式,放在幾十年前,那位老把式的名號可是汶市古玩圈子里赫赫有名的。
后來老把式去世,古老爺子娶老把式的獨女,兩口子繼承了老把式的藏品,這些東西本就不少,加上古老爺子后來自己幾十年的收藏,到抄家之前,他攢下藏品足足可以列個博物館展覽了。
直到后來變動,作為三代知識分子的他們一家首當其沖,外加這些藏品被眼紅的人舉報,他們被打上了封建落后分子的標簽,被迫卷入了漩渦。
楊家那時候已經處境艱難,加上混亂中不乏動了歪心思的人,老爺子的藏品不可能保住,好在古老爺子早有先見之明,提前把他的寶貝們藏了起來。
那些人找不著東西,自然要把火撒在老爺子身上,老爺子多高傲的人,一來忍受不了旁人的羞辱逼迫,二來不想牽連家里人,干脆跑了,又放出自己死了的消息,想的是只要他死了,那些人就能善罷甘休。
逃跑的決定是老爺子臨時決定的,當時楊家已經是在人的打壓監視中,他什么也沒有帶,一路的風餐露宿,讓逃跑的過程很是艱難。
老爺子心里攢著一股勁,靠著兩條腿一路不停,居然跑出了汶市,跑到自己都不知道是哪兒的一個鄉下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