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關上門,臉上帶著不加掩飾的厭惡,他看了一眼喬逐月,雖有些驚訝喬逐月好像變干凈了,但還是不耐煩的問道:“叫我回來干什么,你又要作什么妖?”
面對面前這個死胖子,周良實在沒有什么耐心,這場婚姻是家里老爺子強加給他,周良也不是沒想過認命,但面對一個整天邋里邋遢,又沒有文化的女人,周良實在說服不了自己,加上這女人的手腳不干凈,讓他在整個織布廠丟盡了顏面,每次這女人找自己,就沒有過好事。
逐月被刺了一下,心下有些無語,遙想前世,自己身為外科圣手,人人看她都是尊敬和感激,何曾見過這樣赤裸裸的厭惡。
如今寄人籬下,逐月忍了忍,開口道:“我不是找你麻煩,家里沒米,你說了不準我到織布廠去,我只好叫你回來。”
“你還真聽話。”周良諷刺一笑,她每次偷東西,自己都罵過,可她什么時候改過。
逐月知道周良在諷刺自己,但先前的事情確實是這具身體的錯,她無法反駁,只能不自在的撇開視線道:“之前的事情我向你道歉,但家里的確什么都沒有,我想找你借點錢。”
“借?”周良被這個字逗笑:“怎么,花樣還變多了,從找我要變成借,有什么區別,你這種人還會還給我嗎?”
“我會還的。”逐月神色平靜的點頭,雖然自己這具身體和周良是夫妻關系,但在逐月自己的意識里,周良是周良,她是她,她不會白要周良的錢。
“我沒錢。”周良對逐月的承諾根本不當真,這女人嘴里有一句實話,那就是笑話。
逐月嘴角抽了一下,再次說道:“我不是騙你,家里沒東西吃,我餓了一......”
“我也沒騙你。”周良打斷逐月的話,冷漠開口:“我的錢全給你,你不是最清楚嗎。”
逐月一愣,周良卻覺得她是裝模作樣,冷笑一聲,打開門,全程沒待五分鐘,又大步離開了。
“這人......”逐月頭疼了一下,細細回憶周良最后那句話,周良的錢全給我了?
前身的記憶很多,逐月對這個身體而言是外來者,一些特別重要的記憶,逐月倒是記得很清楚,但前身的記憶就像是一個電子書庫,很多細節,需要逐月自己特地去翻。
根據周良說得那句話,逐月很快就想起來了,周良說的是真話,在嫁過來的這一個月里,前身的確找周良要過錢,而且不止一次。
這些錢對一個農村姑娘來說數額不少,喬逐月并沒有用,而是寄回了老家。
喬逐月幼年喪父,全靠爺爺和一個媽拉扯大,她上頭有一個哥哥,下頭有三個弟弟妹妹,正好是讀書的年紀,這些錢都被她寄回家補貼家用。
逐月嘴角抽了一下,不知道這姑娘是偉大還是傻,那么多錢,一毛沒給自己做打算,全給家里寄回去了,難怪天天偷東西吃度日。
回憶起這些,逐月真沒臉再找周良要錢,她摸了摸肚子,太想念前世的吃喝不愁的日子,這才是借尸還魂的第二天,她不會要被餓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