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不為所動,戴上手套,給手術刀消了毒,然后開始把少年腿上的腐肉切除。
少年疼醒又疼迷,好在逐月動作很快,在少年崩潰前處理完了傷口,逐月上了消炎的藥,用繃帶綁好傷口,回頭去看少年,少年已經一點動靜都沒了,這會暈得非常徹底。
逐月跑了一天,累的要死,給少年蓋好被子后,就去洗手間洗漱,床被少年占了,她便進了空間勉強對付一夜。
第二日,喇叭里又傳來激昂的革命語錄,林舟緩緩睜眼,刺眼的陽光讓他瞇了瞇眼。
林舟轉頭,陌生床,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書桌,陌生的被子,林舟迷糊了一會,猛的從床上坐起。
這是哪兒!!
還沒從驚慌中回神,腿上穿來刺痛,林舟低頭去看,這一看之下,他從驚慌變成驚恐,他怎么沒穿衣服,連內褲都沒有。
“很驚訝吧,就是你想的那樣,不用太感謝我。”逐月端著兩碗粥從廚房走出來,臉上露出得意,她指得是給少年處理傷口。
林舟卻理解不同,他先看到一個胖女人從廚房出來,一臉邪笑。
林舟大驚失色,用被子捂住自己的下半身,咬牙切齒道:“女流氓!你對我做了什么?”
什么做了什么?逐月一愣,見少年羞惱的樣子,突然反應過來:“你腦子里在想什么,我是指你的傷口,你以為我對你做了什么?”
林舟愣住,用手去摸大腿,紗布粗糙的觸感傳來,他低頭去看,大腿上駭人的傷口已經包扎完好,連痛感也減輕了不少。
“那,那我怎么在這兒,這兒是哪兒。”林舟才明白是自己誤會了,可他的警惕沒消失,看著逐月繼續問道。
面前的少年像個不安的狼崽,逐月也能理解他的不安,開口解釋道:“這是我家,昨兒你昏迷在巷子小道,我就把你撿回來了。”
少年皺眉,想起了昨天的事情,他往后挪了挪,讓自己靠墻。
“為什么我衣服都被扒光了......”
“你昨兒燒得神志不清,不扒光我怎么找你昏迷的原因。”逐月翻了個白眼,把早飯放桌上。
少年臉紅一陣白一陣,但也知道是逐月給他撿回了一條命,他小聲說了句謝謝,恰巧這時他肚子叫起來,讓他剛擺出的嚴肅臉,成功變成了窘迫。
逐月覺得好笑,拍了拍桌子道:“我煮了兩人份,吃一碗吧。”
林舟舔了舔嘴唇,沒動。
逐月挑眉,心想這小子還真倔,她面無表情,愛吃不吃吧。
下一秒林舟小聲開口:“能把我衣服拿來嗎?”
逐月尷尬了,才想起少年還是全裸呢。
吃過了早飯,逐月看少臉色已經恢復了正常,心想年輕的身體恢復就是好。
粥很好吃,放了皮蛋和瘦肉,林舟已經很久沒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了,他舔了舔嘴唇,把碗放下,對著逐月道:“謝謝你救了我,還請我吃東西,我不欠人情,我叫林舟,你想要什么報答,只要我能做到,我都幫你弄來。”
逐月收了碗,對著已經穿戴整齊的林舟道:“不用你報答什么,我救你只是覺得不能放著病人不管,如果你覺得不想欠人情,那你今天從我家出去后,就當沒見過我吧。”
少年被那么多人追,不是個簡單角色,逐月本就不是挾恩圖報的人,只想讓少年走,不招惹麻煩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