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醫生圍著CT討論,輪流提出方法,又輪流被否決,逐月沒有多嘴,視線一直在片子上打量,會議室的討論持續了近一個小時,幾個醫生達成一致,基本都覺得風險太大,建議保守治療。
梁醫生身旁一個燕京專家站起來,看著聞晨道:“聞先生,我在腦科做了那么多手術,以我看來,您這個腫瘤,雖然不大,可位置太糟糕,緊緊纏著大腦神經,失敗率太高。”
聞晨沉默了一會,看向另一個醫生道:“趙醫生呢,你的建議是?”
趙醫生是個中年醫生,他從椅子上站起來,思索的說道:“聞先生,動刀的風險太大,據我所知,國內目前還沒有過這樣的手術先例,我們建議保守治療,配合化療暫時抑制腫瘤。”
“保守治療的后果是什么?”聞晨道。
現場的醫生都安靜了,沒有人敢說話,最后還是梁醫生嘆了口氣,慢慢說道:“就算是保守治療,最長也只能撐過一年,而且在治療中,腫瘤有極大可能惡化,在中途可能會壓迫到視覺和聽覺神經,導致永久性失聰和失明。”
意思就是說,聞晨最長只能有一年好活,而且在這一年里,他隨時都會瞬間失明和失聰。
聞晨沉默了一會,緩緩說道:“如果我堅持手術呢?”
燕京的專家搖頭:“我們不建議您動手術,這場手術成功率幾乎接近于零,保守治療還可以延續您的生命,但手術失敗......您會當場死在手術臺上。”
話音落下,會議室一片死寂,氣氛變得格外緊張起來,聞晨還是笑瞇瞇的臉,看不出是什么想法,但他身上散發的無形壓力,讓會議室的人都低下頭,不敢再開口了。
“接近于零但不等于零吧。”
一個女聲打破僵局,所有人抬頭,視線看向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看燈片前面的逐月。
“什么?”燕京專家看著逐月,沒反應過來她在說什么。
“我是說成功率。”逐月瞇著眼,仔細觀察著聞晨的CT。
“你是誰?”燕京專家質問逐月。
逐月沒開口,看向聞晨,等他解釋自己的身份,畢竟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兒是以什么身份來的。
聞晨笑了,開口道:“我的私人醫生,喬醫生。”
就簡簡單單幾個字,只介紹了喬逐月的姓,來歷和出身一樣沒說。
能讓聞晨聘請為私人醫生,那一定是有著高超醫術的醫生,只不過燕京專家看著面前一身補丁棉衣的胖丫頭,怎么樣也看不出她哪一點有醫生的樣子。
一旁建議保守治療的趙醫生也很詫異,他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可這位喬醫生,看著也太年輕了。
“喬醫生,腫瘤幾乎貼上中樞神經,周圍的神經和血管密布,一個失手,傷到神經,幾乎會造成不可逆的大腦損傷。”燕京專家道。
“那就不失手,雖然是很有難度,但也不是剝離不了。”逐月開口,很平靜的說道。
逐月前世做過很多的腦科手術,比這更難的也遇到過,避開腦神經切除腫瘤,分險很大,可逐月在這種手術上沒有失敗過。。
燕京專家皺眉,覺得這丫頭說話太自負了,這樣的難度誰能保證百分百不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