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嘆了口氣,看著小白道:“小白,你帶小玲出去坐會,我幫你大哥清理傷口。”
小白點頭,拉著小玲一骨碌跑了出去,還順便把門關上了。
逐月見他們出去,給林舟把被子拉開,被子下面,林舟是側臥的,他腰上有血液滲出,已經將衣服外面全部打濕了。
“把衣服脫了吧。”逐月語氣不好的開口,作為一個醫生,她很不喜歡不愛惜自己身體的人。
林舟抿唇,像做錯事的孩子,乖乖把衣服全部脫下。
逐月讓他趴在床上,少年的身體瘦長,但能看出是常年運動,肌肉線條很明顯,在少年腰部,有一處貫穿傷,正不停的往外流血。
傷口不淺,看得出是新傷,但今天自己要不來,感染和大出血,無論是那一種,后面都能弄死林舟,這小子也真能忍,這樣也不去醫院。
逐月從籃子里拿出醫用酒精和止血紗布,給傷口清創然后縫合,處理中時,林舟疼的渾身肌肉繃緊,枕頭都被抓變形,也硬是不吭一聲。
“這是我第二次救你,你就是貓,也沒了兩條命,上次你不告訴我原因也就算了,但這次你總得說說是為什么吧。”逐月一邊給林舟縫合,一邊問道。
林舟不肯開口,逐月下手故意重了一下,林舟疼得縮脖子,知道喬醫生要生氣了,悶悶的說道:“我把劉德喜兒子的腿打斷了,逃跑的時候慢了一步,被劉得志扔的鐮刀砸到了。”
逐月的手一頓,林舟嘴里的劉德喜,她沒記錯,應該就是小玲那個后爸。
“之前劉家的房子著火,也是你干的。”
“嗯。”林舟悶哼一聲。
逐月停下手上的動作,看著林舟嚴肅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犯罪,你萬一被抓到,你一輩子就完了。”
“先犯罪的是劉家!”林舟睜大眼,情緒激動起來。
逐月愣住,林舟眼里全是血絲,一字一句道:“既然世道無法給小玲公道,那我就只有自己來,劉德喜的兒子只是開始,未來我要他全家都不得安生!”
逐月從來沒見過哪個少年臉上能出現這樣的陰冷表情,她吸了口氣,和林舟對視道:“我知道世道不公平,劉家該死,但是林舟,一個劉家換你的人生不值得。”
林舟不做聲,逐月不希望林舟這個少年步入歧途,毀了自己的人生,她繼續說道:“你聽我說,這世界上,報復的手段不是只有身體上毀掉別人,劉家那么多人,你能保證下一次出手后能全身而退嗎,他們斷了手斷了腳會去醫院治好,但你失誤一次就完了,你要是沒了,小白和小玲怎么辦?”
林舟瞳孔縮了一下,臉上浮現出挫敗和痛苦:“喬醫生,我真的挺沒用的,誰也保護不了,還很弱小,連報復也做不到完美。”
逐月搖頭,同樣也不想看到林舟的消極樣子:“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報復的方法不是只有一種,你可以讓自己變強,變得能碾壓劉家,讓他們一無所有,那才是最好的報復。”
“我......能行嗎,我有什么資本......”林舟苦笑,看了看自己破敗的家里,他現在連活著都是掙扎,從哪兒能談起把劉家踩在腳下。
“年輕就是你最大的資本。”逐月把縫合線剪斷,平靜的說道。
林舟愣住,逐月把工具都收好,拉開門,門后面的小白和小玲跌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