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聽到譚忘之這樣說,臉上不但不失望,反而更興奮了,聽這么描述,那海港市是出于特別開放,且追求時尚的地區,這就說明海港市的人,是愿意在穿著打扮上下功夫的,那只要有需求,就一定有市場。
幾句對話間,逐月腦袋就飛快運轉,想出一個可能性,她開口和譚忘之說道:“咱們市的制衣廠都是國營的,做出來的衣裳千篇一律,自然入不了海港人的眼,我的意思是,為什么我們不自己買布,自己設計,然后做成衣服去賣?”
“你的意思是?”譚忘之沒太明白逐月說的流程,但這不妨礙他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那說起來就有點復雜了,你不請我喝杯茶。”逐月開口,她兩都在院子里站了半個小時,而且外頭寒風吹著,她是兩腿發酸,冷風往脖子里灌。
“瞧我這樣子,失禮了失禮了,咱到屋里坐著說。”譚忘之敲了一下自己的頭,才發現自己居然沒注意待客之道,他哈哈一笑,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逐月跟著他進了屋子,譚忘之引逐月進的這件屋子是個客間,看樣子是專門招待客人的,有一個茶幾和一套泡茶的工具。
譚忘之讓逐月上座,他吩咐兒子小穆去泡茶,等小穆把茶端來,他舉起茶壺給逐月到了一杯,才開口繼續問道:“逐月你提的這個主意著實有點意思,我去過幾次海港城,我跟你說,他們那兒的百貨大樓不叫百貨大樓,叫做‘商場’。”
逐月點頭,喝了口茶,等譚忘之繼續說。
譚忘之也喝了口茶,開口道:“那商場跟我們這兒的百貨大樓不同,人家商場里頭,可多店了,賣什么的都有,特別是賣衣服的,最多,我見過那兒的衣服,的確漂亮又時髦,和咱們這兒同樣的料子,可款式不一樣,價錢能高咱們這兒的衣裳四五倍。”
逐月抬頭,頗為有趣的看了譚忘之一眼,譚忘之能說這么仔細,那就說明他也察覺過其中商機。
“聽譚大叔這些話,您也是動過做時裝生意的念頭?”逐月道。
譚忘之沒聽懂時裝這個兩個新名詞,但明白逐月表達的應該是成衣生意,他不好意思的笑笑道:“想過,但也只是那一瞬,主要是我沒涉足過衣裳的行業,再就是海港市本地的制衣生意已經有規模了,我一個小地方人,沒資本和他們爭,說句沒出息的,我是做小本生意,靠的是兩地互相倒貨賺錢,這樣的風險比制衣小。”
逐月皺眉,突然察覺到了什么,開口問道:“先等一等,海港市有商場,商場有很多小店,他們的制衣還已經成規模了,我不太理解你說得這些,目前大家不是統購統銷嗎,為什么海港市能有私人做生意,還是商場這種地方,他們不怕被抓,然后打上投機倒把的帽子嗎?”
譚忘之一愣,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和逐月分享情報道:“這事情我本來不愿意和別人說,畢竟也是我賺錢的一個秘密。”
“怎么說?”逐月道。
“其實早之前,上頭下達了新政策,好像叫什么開放,為了確定政策的正確性,暫時劃分了幾個城市做實驗,其中就有海港市,早在一年前,海港市就允許個人戶經營,甚至還鼓勵個體經濟承包,買東西只需要錢,甚至不需要飯票那種票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