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嗎?”男子的聲音響起,將逐月從恍惚中喚醒。
逐月睜眼,面前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陌生少年,見她睜眼,緩緩伸她遞出一杯水。
而少年身后,聞晨推著輪椅,一臉笑瞇瞇的望著她。
“還好。”逐月真的累了,連站都不想站起來,接過杯子一飲而盡,入口甜滋滋的,不是白水,是補充糖分的葡萄糖。
一杯葡萄糖下去,逐月感覺自己身體緩過來了一點,放下空杯子,指了指輪椅上的少年,對聞晨說道:“這位是?”
“我表弟安延秦,從燕京過來看我的。”聞晨道。
“喬醫生,你好。”安延秦坐在輪椅上,神色不見起伏的和逐月打招呼。
這對表兄弟也是有意思,一個不拘小節,總笑瞇瞇,像個吊兒郎當的紈绔子弟,一個面容病態,神情冷漠,像個話不多的石頭。
“唔,你好。”逐月點頭,算是回應了他的招呼,不過她視線下挪,停在少年用毯子蓋住的兩條腿道:“你腿怎么了,不能站起來嗎?”
逐月的話讓安延秦面容有片刻僵硬,聞晨明顯不想說這件事情,看著逐月轉移話題道:“你的手術我看了,很精彩。
逐月不是沒眼色的人,既然兩人不想說,她也沒興趣追問,她沒有接受聞晨的奉承,靠在墻上道:“你讓我給這個患者主刀,是不是就為了試探我的水平?”
聞晨并不掩飾,坦坦蕩蕩點頭。
逐月嘆了口氣,雖然知道這名患者是因此才能讓她主刀獲救,可聞晨的目的是出于試探,這樣看,手術室的患者就像是試驗品一樣,這一點還是讓逐月有些說不上來的不舒服。
“救回一條生命,你難道不高興嗎?”聞晨道。
逐月不點頭也不搖頭,整理了一下心情,又恢復笑臉道:“開心啊,當然開心,不過聞先生,我的技術夠入你的眼吧,要不要重新考慮一下,給我加點錢,把你的手術換成我主刀。”
“肝部手術和顱內手術又不同,不能一概而論。”聞晨搖頭,不知第幾次拒絕逐月。
這在逐月的預料之內,聞晨這樣謹慎的人,會把命給她這種沒有底子,沒有醫師執照,更摸不透的人手上,那才是真的奇怪,她剛才這么說一句,也只是太累了,嘴貧一下。
聞晨看著逐月聳肩,忍不住住笑道:“主刀的位置我已經有人選了,不過我可以讓你從第三助手成為第一助手。”
“有什么區別,不還是助手嗎。”逐月從地上站起來,用力伸了個懶腰,轉頭對聞晨說道:“你手術的研討會什么時候開始?我累死了,想早點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