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出了百貨大樓,在門口搭了公交,直接到了織布門口,聯誼會設在織布廠大禮堂,定好是七點開始,兩人下車的時候,已經到六點四十多了。
周良帶著逐月到大禮堂,大禮堂門口門口已經來了不少男女,都穿著打扮一新,笑著往里走。
逐月跟著周良進去,大禮堂里掛了彩帶還有氣球,布置得很有這個年代特色,禮堂不小,邊上擺著很多長條的桌子用紅布鋪著,上頭放著瓜子和糖果子,還有一些桃酥米果子之內的東西。
禮堂中間,特地空了出來,供人走動,再往前看就是一個大講臺,上頭放著裹著紅布的麥克風,幕布兩邊擺著大音響,正放著這個年代的流行,但對逐月而言很有年代的歌曲,乍一看去,還是挺氣派的。
逐月和周良來的時間不算早,禮堂里頭已經有不少人里,都在互相寒暄顯得有些嘈雜,男的大多有的穿著白襯衫,或者是深色中山裝,女性就顯得更活潑一點,雖然裙子款式大相徑庭,但花色圖案都不同,給大禮堂里帶來一抹亮色。
“周良,你怎么才來啊,都等你半天了。”
人群里走來兩三個青年男子,其中一個板寸青年攬住周良的胳膊,笑著和周良說道。
這應該是周良的朋友,看上去和周良很親昵的樣子,周良笑了笑,用拳頭錘了錘青年的胸口道:“洪建中,你不是一向喜歡遲到嗎,今天來這么早?”
“我這不是想來早點在領導們面前露個臉嗎。”洪建中哈哈笑,轉眼看到周良旁邊的逐月,笑容一頓的說道:“這位是。”
“喔,這是我老婆。”周良咳嗽了一聲,不太自在的介紹道。
逐月笑了笑,對著幾個青年輕輕點頭:“你們好,我是喬逐月。”
幾個青年一愣,還是洪建中反應快一點,忙笑著說道:“原來是弟妹啊,你好你好,我們是周良的同事兼好兄弟,你比我們想象中......額,好看多了,哈哈哈哈。”
逐月自知她在織布廠風評極差,對洪建中的話只是笑笑沒有回應,今天陪周良來是人物,她不用說什么,就當個陪襯即可。
其他幾個青年分別和逐月打招呼,洪建中湊到周良耳邊,壓低聲音齜牙道:“靠,良子,你這媳婦沒你說的那么糟糕啊,除了胖了點,長相和性格我看著p都挺好啊。”
周良今天不知道第幾次哽住,喬逐月是變化挺大的,但他也說不清,只好尷尬的笑笑,沒說話。
洪建中搖了搖頭,小聲提醒周良道:“良子,葛廣播員也來了,你一會小心點吧。”
周良身子一僵,臉上雖然掛著笑容,但心里卻升起一絲煩躁,他要帶逐月來聯誼會的事情,他自然有提前和葛微微說過。
這件事情是劉副廠長在廠長面前提的,所有人都看著,他根本拒絕不了,葛微微也在場,她應該明白自己的難處。
會議一結束,他就是怕葛微微不舒服,特地第一時間和葛微微解釋,但他怎么解釋,葛微微都不聽,在今天聯誼會前,兩人為這事已經發生很多次爭吵了。
周良不能理解,他和葛微微已經表明過,他和逐月只是逢場作戲,等到了爺爺去世,他自然會和逐月離婚,他如今不在家屬樓里住,每日也跟葛微微在一起,除了一張結婚證,他和葛微微更像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