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醫生不停和聞晨對話,確保他能正常思考,并且保證他的身體部位能接受到神經的指令,這樣可以時刻確定他大腦各處神經控制是否有損傷,即便有損傷也可以在手術中迅速反應,把損傷降到最低。
一個半小時后,逐月用鑷子夾出一個乒乓球大小的肉瘤,放到旁邊的培養皿里,她松了口氣,把鑷子扔到旁邊的托盤,對趙醫生道:“嚴醫生,你來刺激腦表,半個小時內縫合結束手術。”
嚴教授從全程看下來,已經激動得全身顫抖,腦瘤已經已經成功摘除,而且聞晨全程意識和肢體都可以接受指令,這說明,這場手術非常完美,他興奮的點頭,接替了逐月的位置,開始用生理鹽水給腦表降溫,稍后準備縫合。
逐月走下手術臺,讓護士幫忙取下自己的眼鏡,然后走到聞晨的側邊,對趙醫生道:“可以加大麻醉,讓患者睡過去了。”
趙醫生點頭,走到一旁的開始往導管注射麻醉。
聞晨的腦瘤位置是右側面,他在手術臺上的姿勢也是側躺,逐月走到面前,他抬眼,感覺困意涌了上來:“謝謝......有你在......”
逐月搖頭,口罩上兩只明亮的大眼睛瞇成兩個月牙灣:“不用謝,等你清醒了,記得給我加錢。”
“......”聞晨無語,這胖丫頭......他眼睛緩緩閉上,視線停留在逐月帶著口罩的臉上,就這樣失去了意識。
剩下的縫合很簡單,逐月并不覺得自己要盯著,她對剩下三個醫生擺手,在三個醫生的崇拜中灑脫的出了手術室。
從手術室出來,逐月把手套和口罩摘下,扔到旁邊的垃圾桶里,然后脫了外頭的無菌衣,從消毒隔間走到外面,走道里,那幾個年輕男人朝她行注目禮,雖然他們沒有圍觀聞晨手術,但已經得知自己上司脫離危險的事情,他們的眼里全是狂熱,讓逐月相當不自在。
安延秦早等在走道里了,和之前一樣,他沒說話,而是遞給逐月一杯葡萄糖水。
逐月接過,一飲而盡,看著安延秦道:“聞晨手術很成功,術后修養得當,一個月內就能正常活動了。”
“嗯。”安延秦點頭,對逐月道:“到休息室歇會吧。”
逐月搖頭,指了指安延秦手上的表道:“幾點了?”
安延秦看了眼道:“早上七點半。”
這場手術居然進行了將近五個半小時,逐月放下水杯對安延秦道:“沒時間歇息了,我八點還有考試,你找個人送我到織布廠。”
“考試?”安延秦皺了下眉頭。
“對,說來都怪你們,大半夜把我拉來,睡也沒睡,還要趕考試。”逐月抓了抓腦袋,很是怨念。
安延秦沒有忽視逐月眼底的血絲,他露出一個抱歉的表情,不過沒有直接回答逐月,而是指了指逐月道:“你就穿這身回去?”
逐月低頭看了,出來的太匆忙,她就穿了件薄外套,外套底下是睡褲,底下還蹬著拖鞋,如果說這身穿到織布廠,拉不拉風暫且不談,那是挺凍人的。
逐月抓了抓腦袋道:“那你送我回家屬樓,我回去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