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怨不得有人這樣勸,當下國情就是如此,覺得離了婚,女人才最吃虧。
李祖宇也明白這一點,他一貫會在外人面前做樣子,攔住老娘,當即擺出誠懇接受眾人的批判,要痛改前非的誠懇樣,騙得大家都對他點頭。
要是沒和逐月認真深談過,楊老師可能又要犯優柔寡斷的毛病,只可惜她是從自殺的邊緣走回來的,對李祖宇的一顆心早變得冰冷,李祖宇表現得有多誠懇,她就越覺得自己以前蠢,所以這次,誰也打消不了她的念頭。
只要楊老師不動搖,劉綺麗就愿意管這事,所以劉綺麗當時冷笑,當著所有人的面,揭了李祖宇的老底,包括他和他表妹小桃的事情。
劉綺麗這做法也不是魯莽,她是在為楊老師爭取離婚后的輿論,至少以后別人指手畫腳時,偏向的是楊老師。
李祖宇不敢置信的看向楊老師,不愿相信楊老師會把他們的‘家丑’告訴外人。
這一下可謂是炸開了鍋,每個人臉上都浮現出驚訝,一方面是對楊老師的同情,一方面是對李祖宇當著老婆的面和別的女人亂搞的唾棄。
不管這個時候李祖宇是什么心情,反正劉綺麗是挺爽的,她放了狠話,威脅李祖宇要么老老實實和楊老師離婚,要么就一起去婦聯會,她要告李祖宇亂搞男女關系!
一場激烈的鬧劇后,接下來的事就沒什么起伏了,李祖宇認了慫,在李老太太的罵罵咧咧下,和楊老師辦了離婚手續,從今往后,楊老師和李祖宇就再不相干了。
逐月聽完全部,心里為楊老師高興,既然談到楊老師,她正巧又有事要找她,便在廠門口和劉綺麗分開,直接去了梧桐路的青磚小院,她之前邀請楊老師在自己家住,這個時候她應該在家。
楊老師的確在家,逐月到院子的時候,楊老師正倚在窗邊看東西,臉上一掃之前的愁容,帶著一股精神氣。
逐月走進屋子,才發現楊老師是在看一份報紙,她走到楊老師身邊笑道:“楊老師,在看什么呢?”
楊老師抬頭,見是逐月,放下手上的報紙,溫溫柔柔道:“我在看咱們市新辦的報紙,聽說是首都來的記者撰稿,登了些新奇的玩意。”
逐月有些好奇,拿過報紙看了一下,對于當下報紙總刊登的革命語錄和國家大事的單調板塊,這版報紙上報道的卻是汶市發生的大小事,更接地氣和添加了一絲趣味化。
報紙的最下面板塊,居然刊登了幾個招工啟事,打破了報紙就該刊登報道的刻板印象,至于楊老師,剛才應該就是在看這個板塊。
在這個信息不算暢通的年代,這種報紙的確是很大的創新,只是對于來自后世,見慣了無數模式爆炸新聞的逐月而言,這種所謂創新的報紙,對她并沒有多少吸引力,而且這報紙上報道的事情,表面上接地氣很新穎,但撰寫人的筆風難掩華麗,對事件的探討沒去深挖求證,反而憑著喜好報道,缺少了新聞該有的公正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