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是葛微微,逐月眉頭反而松開,她并不在意葛微微的惡意,反正葛微微對自己也沒露出過善意,逐月平靜的撇開視線,就想只是看到一個陌生人一樣,轉頭對劉綺麗道:“走吧,天氣怪冷的。”
劉綺麗的直覺沒逐月敏銳,她沒看見葛微微,只是把手揣到口袋里,點頭和逐月轉身。
因為葛副廠長的事情,葛家已經一團糟,在短短的半個月里,葛微微從高高在上的廠長女兒到搞垮織布廠的罪魁禍首,再到貪污犯的女兒,她從天上跌到了泥里。
半個月來,他們家門口,幾乎每天都心懷恨意的工人扔石頭潑糞,自己父親被抓,當初多巴結他們的人現在對他們避如蛇蝎,有時碰到,問候還沒出口,就先收到一口唾棄。
葛父進了局子,葛母重重病倒,現在還在醫院躺著,他們家的房子被查封,錢和東西都被充公了,現在整個葛家的人,都擠在葛微微結婚的小院里,因為這件院子是葛家老宅,是唯一沒動用貪污款買的。
葛微微的崩潰不是對自己父親進了監獄多難過,她崩潰的是自己的生活一落千丈,所有人對他們的態度都變了,葛微微眼睛血紅,連周良家里那幾個泥腿子也敢沖她大呼小叫,想想當初自己父親還沒倒臺的時候,周家老太婆是怎么對她恭恭敬敬,現在居然敢跟她拜婆婆的款,才半個月里,葛微微見識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這股恨意,在她看見逐月和劉綺麗的一刻,全然爆發了。
這個時候看見逐月葛微微不意外,那怕逐月現在的表情是挑釁,是諷刺,葛微微都有預料,可她沒想到逐月的表情如此的不在意,就好像從頭到尾,這個女人都沒有把她放在眼里一樣。
葛微微腦袋里的最后一根神經也崩斷了,這種無視,比逐月注定挑釁激怒葛微微,她葛微微在喬逐月面前從來都是高高在上,什么時候允許這個該被她踩在泥里的女人蔑視。
葛微微紅著眼,瘋了一般扒開人群,兩步竄到了逐月身邊,伸手就想去抓逐月。
“喬逐月!你是不是現在很得意,我爸有今天都是你害的!!”
逐月和劉綺麗被葛微微的瘋癲同時嚇了一條,好在逐月反應快,拉著劉綺麗往后退了一步,才勉強避開葛微微,讓葛微微抓了個空。
“葛微微?”劉綺麗拍著胸口,驚魂未定,她看著葛微微,惱火的吼道:“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葛微微把視線放在劉綺麗臉上,表情全是惡毒:“劉綺麗,還有你,你和你爸都不是什么好東西,富榮輝制衣廠的事就是你和你爸故意給我們設套的,是你們間接讓織布廠倒臺的,憑什么陷害我們一家成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