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海港市回來,孔慶池應該是吃了不少苦頭,人瘦了一些,外觀上還是干干凈凈,文質彬彬的模樣,只不過精神看上去不太好。
“你又來干什么?”劉綺麗皺眉,厭惡的開口。
孔慶池把把劉綺麗的神色收入眼底,眼中浮現出一絲惱火,不過隱藏得很好,他苦笑一聲,把手上的花遞給劉綺麗道:“麗麗,我知道你生氣,我是來給你道歉的,咱不鬧別扭了好不好。”
“別說得那么肉麻,誰跟你鬧別扭了。”劉綺麗退了一步,窩火的說道。
逐月冷眼看著孔慶池手上的花,心里冷笑,在海港市別的沒學到,倒是學到了這些花里胡哨。
也不怪劉綺麗窩火,眼下正是午休的時間,廠門口人來人往,孔慶池聲音壓根沒有壓低,反而是故意說得親昵,引得大家往這邊看來。
孔慶池動作頓了頓,似乎很無奈道:“是,你們家承包了織布廠,如今是廠里的老板,我一個一清二白的小子也配不上你,不過我對你的心是真的啊。”
劉綺麗和逐月目瞪口呆,看見孔慶池嘴巴一張一閉,脫口就編出個富家千金瞧不上窮小子的劇本,說得跟真的一樣。
這年頭娛樂少,大家最愛的事情就是圍觀八卦,不過在門口來往的都是廠里的工人,多數都是認識劉綺麗,沒敢明目張膽的圍觀,都放慢腳步,豎起耳朵往這邊瞅。
孔慶池原先也是織布廠的人,而如今劉家承包的織布廠,又大部分請回的是原來織布廠的人。
有的人認識孔慶池,知道個前因后果,見孔慶池的樣子有些茫然,但更多的人并不認識孔慶池,畢竟孔慶池原先又不是廠里的什么大領導,而且這些天里孔慶池天天來廠門口,早引得大家好奇不已,今天聽他說這話,頓時已經腦補了一出卑微的愛情故事,紛紛有些共情孔慶池。
“你在胡說八道什么,趕緊滾開。”劉綺麗氣死了,看見周圍的人神色異常的看著自己,臉上是又羞又惱。
孔慶池臉上浮現出受傷的神情,配合他那張文質彬彬的臉,顯得可憐又卑微。
旁邊有兩個大哥看不下去,對劉綺麗勸道:“小劉,按理說咱們不該參合你們處對象的事,可不管他哪兒惹你不開心了,他一個男人能這樣低頭認錯已經不容易了,要不給他個機會吧,小兩口有啥不能商量的。”
“是啊,他一個男人還年輕,也是文化人,肚里有墨水,以后也有前途,也別看不上人家啊。”
“誰和他在處對象了!我跟他之間什么關系都沒有呢!”劉綺麗睜大眼,氣惱極了,瞪著孔慶池道:“你怎么那么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