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家里到中心醫院的路不長,逐月下車,不用蘭迪帶,便輕車熟路的往里面走,這都不知道是她多少回來這里了。
托斯頓在的位置并不是住院部,而是醫院后面的一棟樓里,蘭迪說那是重癥病房,逐月想了一下,應該就是VIP病房的意思。
到托斯頓病房時,里面已經有幾個人,逐月左右看了一眼,沒看到聞晨,猜測以他的性格,八成是故意避開自己的,一來是避嫌,二來是躲她。
病房里站的幾個人都穿著白大褂,其中有兩人逐月認識,是趙醫生和很早前給聞晨動手術來過的嚴教授。
上次聞晨動完手術,嚴教授只留了兩天便急匆匆回了燕京,聽說是那邊還有很多患者等著他。
嚴教授正在看托斯頓病歷,眉頭已經皺成了一團,以他的經驗來看,肝癌已經惡化到這個地步,大羅神仙都難救,不要說他沒有醫德,這病人如果是在他手上看的病,他估計會直接說回去好好過剩下的日子吧。
也不知道聞晨為什么會特地請他來這一遭,嚴教授嘆了口氣,把病歷合上,他把頭抬起,剛巧和進門的逐月對上眼神,嚴教授一楞,隨即露出恍然大悟,是她的病人啊,那還真有可能救回來。
托斯頓安靜躺在病床上,他已經換了一身病號服,因為身材高大,病床對他而言居然還有些小了,見到蘭迪進來,他神色如常,但視線卻非常迅速的捕捉到了逐月,眼中浮現出一絲驚訝,他知道聞晨推薦的醫生是個女人,但沒想到這個女人會這么年輕,而且……看上去完全不像醫生……
蘭迪沒察覺到托斯頓的異樣,笑著和托斯頓介紹道:“托斯頓,瞧,我給你把醫生找來了。”
逐月浮現微笑,點了點頭:“你好。”
詫異歸詫異,禮貌歸禮貌,托斯頓收起眼中的深思,也笑著回應道:“你好喬醫生,久仰大名了。”
托斯頓的C國話可就比蘭迪正宗多了,甚至標準到與國人沒有什么區別,一聽就是常年與C國打交道的人。
逐月嘴角上揚,被那個久仰大名逗笑了,她能在汶市有什么名,這位托斯頓先生已經比C國人還懂得捧人了。
作為同行,嚴教授和趙醫生就高興得多,不過屋子里都是外賓,還有幾個負責外賓安全的保安,氣氛頗為嚴肅,他們不好和逐月寒暄,便只是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逐月也點頭示意,林殊皓從她身后走了出來,開口道:“喬醫生,先看看病歷吧。”
嚴教授很識趣的把手上的病歷遞出:“這是病歷和最新的檢查案本。”
逐月結果,卻沒有翻看,而是朝蘭迪和林殊皓看了一眼道:“要在這里看嗎?”
按照醫生的做法,病例看完肯定是要給個結果的,可這種結果一般是避開病人,先和家屬商量的,托斯頓還躺在病床上呢。
“無妨。”沒等蘭迪幾人開口,托斯頓都神色平靜的開口了:“結果我已經聽過很多醫生說了。”
“好吧。”逐月道。
她打開了病例,病例上的東西很齊全,前半部分都是英文,是之前在國外的治療記錄,其中也夾雜著更清晰的CT等一些先進設備檢查的圖像,逐月仔細看完,不得不感嘆,這個時代,果然還是國外的設備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