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箱子的男人快步出了火車站,動作熟練的鉆到一個不起眼的巷子里,七拐八拐之下,才從一個巷口出來,巷口外頭是條坑坑洼洼的馬路,路上沒什么人,只有個大胡子靠著墻打瞌睡,而他身邊停了輛自行車。
男人眼睛一亮,小跑到胡子男身邊,緊張叫道:“誒,誒,醒醒,東西我給你拿來了。”
胡子男其實沒有睡,男人一喊他就睜開了眼,一見到熟悉的箱子,臉上立馬浮現笑容,低頭伸手去拿。。
男人退了一步,皺眉道:“先給錢,我可照你的吩咐把東西拿下來了,你不會出爾反爾吧。”
“少的了你的嗎?”胡子男輕笑,摸出錢包,遞了五塊錢給男人,才喝了一聲,把箱子費力的架在自己自行車后座。
感受到箱子的重量,他撇了撇嘴,用繩子把箱子固定好,早知道自己去別的巷口接應了,這箱里是大件,要是小孩子就輕多了,待會騎車肯定特別費勁。
男人接過錢,頓時眉開眼笑,心想這活兒可真輕松,幫人去拿個貨就能賺五塊錢,他把錢塞懷里,好奇道:“誒,哥,你這箱子是裝的什么啊?怪重的。”
胡子男眼神暗了暗道:“我媳婦給我帶的衣服雜物,放火車上讓我拿的。”
人坐火車收錢,可東西坐火車不收錢,有的人就長了心眼,把要捎帶給親戚朋友的東西放車上,然后車到站后,等對方上車拿,這樣一來,既省了車票,還省了去郵局寄東西的郵費,這樣的便宜很多膽大的都試過,在火車站里都是默認的事情了,所以男人也不覺得奇怪。
只是男人奇怪的是,為什么這個胡子男不自己去車上取東西,而是愿意花錢讓他去幫忙取,五塊錢誒,都夠托郵局把東西寄上門的郵差費了。
事實上男人也問出了口,胡子男只是笑笑道:“車上人太多了,我懶得擠。”
說罷,就跨上自行車利落的走了。
男人看著他的背影撇嘴,呸了一聲,懶到什么地步了,一個大男人,這點苦也不愿意受,有錢燒的慌吧。
逐月這一刻是真的想死,這自行車比人拖著還顛,而且不知道走得是什么路,坑坑洼洼,逐月就跟坐過山車似的,大起大落,一開始她還能聽到路上的汽車的鳴笛聲,在往后,耳邊就越來越安靜,顛簸也越來越大。
逐月就這樣死去活來的煎熬了一個多小時,兩只眼睛冒圈圈,外頭的胡子男才停下自行車。
如果逐月能看到外面,就會發現胡子男停的位置是一個荒蕪的土路邊上,路兩邊全是雜草,連田都沒有,可見是偏僻到什么地步了。
土路邊上,停著一輛皮卡車,周圍塵土飛揚,處于發動的狀態,車上頭已經坐著七八個男人了,一個光頭從駕駛座上跳下來,對著胡子男喊道:“胡子,其他的貨都到了,就等你一個人,你昨天在女人身上趴久了,今天腿軟啊,來這么慢?”
車上幾個男人哈哈大笑,跟著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