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有舔犢之情,說到兒子,周老大就頓住了腳步,嘆了口氣,又恢復原有的木訥。
“這是周良媳婦,咱讓周良自己管就行了。”周大嫂松了口氣,把委委屈屈的兒子從周老大的懷里接過來,心疼的哄了哄。
“那也要良子管的住啊。”周老大苦笑,心里很不是滋味。
老周家的人都是老老實實過日子的男人,獨周良是個例外,自己弟弟,喜歡的怎么就是這種女人,周老大想不通,想不通葛微微哪兒比逐月好了。
晚上的飯館內,周良黑著臉坐在后面辦公里,葛微微推開門進來,帶著一身濃重的酒氣。
周良心情更不好了,起身去扶住葛微微坐下,惱火道:“你一個女人能不能不去和那些客人喝酒,你看看你都喝成什么樣子了。”
葛微微酒量并不算好,她原先是副廠長的女兒,什么酒席只有別人應酬他們一家,從來沒她應酬別人,聽到周良的話,她揉著腦袋的手一頓,看著周良似笑非笑道:“做生意能少的了應酬嗎?我不出面交際,能有今天我們店里這么好的生意?”
“我們這里是飯館,干嘛要帶上那些生意人的風氣。”周良臉一黑,不過這話說出來沒什么底氣。
以前他有著高學歷又是廠里的技術員,人人都說他潛力無限,但等沒了織布廠,他才發現,離開了他的領域,在人情世故,生意經營的事情上,他居然一竅不通,這對周良的打擊很大,所以導致如今在飯館的事情上,他幾乎沒有話語權。
想到飯館能有今天,的確是靠葛微微的不容易,周良嘆了口氣,忍不住放輕語氣道:“以后要是有這樣的應酬,你讓我去就好了,你在那群男人中間游走,肯定吃虧。”
“你去?”葛微微輕笑了一聲,閉著眼,壓住那股想吐的酒勁兒道:“你就是要去,也要看人家認不認你這個人,你有沒有那么大的面子。”
周良一楞,隨即臉上是又紅又綠,感受到了莫大的諷刺。
葛微微睜眼,眼中浮現出不耐煩,姓周的一家瞧不上自己,她也瞧不上周家,原先她只是看不上周良那些一股子土腥味的家人,但越往后走,她就越覺得自己當初是入了什么魔,看上了周良這種廢物。
這個男人除了一張臉好看點,什么優點都沒有,沒權沒勢,既優柔寡斷又擔不起大梁,葛微微收回視線,心里厭惡想,他還嫌棄自己陪那些老男人喝酒丟他的面子,可她這樣做,還不是周良撐不起面子,她只好自己來嗎。
“店里生意正忙呢,還有好幾桌等著我去敬酒,你叫我來是有什么事?”葛微微說道。
周良回神,才想起自己的目的,他眉頭一皺,冷著臉說道:“你今天是不是和我哥嫂起沖突了?”
葛微微沒避開周良的視線,諷刺一笑:“對,他們又找你告狀?有沒有點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