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看著小方把茶撤走,又重新上了一杯茶,若有所思道:“莊明權找你事做什么,你還有案子犯在他手上了。”
“我在你眼里成是什么人?”聞晨啞然失笑,擺手道:“都說了不是我,是聞彪。”
聞彪?逐月想了一下,對這人好像有些印象,似乎是聞彪同父異母的哥哥,逐月見過他幾次,這人眼里有些陰暗,給人感官不太好,而且聞晨每次和這個兄長見面,底下總是暗流涌動,面上和諧,私底下的關系可說不上好。
聞晨喝了口茶,神色漠然道:“還記得之前你上了報紙的那樁牽扯極大的販賣人口案件嗎?”
“當然記得,這還一個月都都沒過去呢。”逐月點頭,如今想起來,還對那些窮兇惡極的人販子深惡痛絕。
聞晨眼神冰冷,就像不是在描述自己家里的事情一樣,語氣平靜的說道:“我不知道莊明權和你說了多少,但是這件案子不單單將人販子一網打盡,其實后頭還牽扯出了一些高官。”
逐月瞪大眼,她多聰明的人,立馬就明白聞晨的話外之音,簡單的意思就是,這群人販子之所以行事猖獗,而且發展到這么完善,是因為有體制內的高官也參與在其中了。
用后世的詞來說,就是一些黑惡勢力的保護傘,逐月腦袋有些亂,很多之前沒想明白的事情頓時迎刃而解,難怪那些人販子能在汶市潛藏那么久,以莊明權那么聰明的人都抓不到他們的任何蛛絲馬跡,合著是莊明權的每一步計劃都是有內部人員透露給人販子了。
并且莊明權幾次實施假裝想交易的人來釣那群人販子,那些人販子都不上當,原來是人販子們早認清了汶市所有警察的熟臉,逐月愕然,等想明白才覺得渾身發涼,沒有什么比本該維護人民安全的存在,變成了加害一方的事情更讓人心寒。
當初莊明權來和自己交代事情后的發展,并沒有透露出關于這些的存在,是不是也怕自己聽了,讓汶市執法部門在她心中失去公信力。
“莊明權是個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聞晨笑了笑,也不知道是對莊明權頭疼還是贊賞,他慢慢說道:“這件事情他追查很深,這一個月里,上層和這件事情有牽扯的,幾乎全被他送到牢里了。”
“你也是其中被牽扯的一員?”逐月表情有些探究。
“能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嗎?稍微給我些信任好不好?”聞晨直視逐月,被她眼里的懷疑傷到了,嘆氣道:“我可以向你保證,我有時候做事是不太光明磊落,但是我不會做壞事。”
這倒也是,逐月垂眸,到目前為止,聞晨所做的的確都是好事,比如推動經濟開放,規劃汶市邁向富裕,每一步都是在推動汶市發展,只不過他這個人總是表里不一,做事也沒有章法,逐月看不懂他,才會下意識防備。
“和這件事情掛鉤的不是我,是聞彪。”聞晨道:“我也是現在才知道,聞彪私人賬面上,兩年來有大批來歷不明的現金,經過查實,來源可能是那群犯罪團伙。”
都查到賬面了,這不就是已經坐實了嗎,逐月忍不住想笑,奇怪道:“那莊明權怎么不去找聞彪,跑來你找做什么?”
聞晨笑笑,眼里浮現出一絲諷刺:“你以為他沒去過嗎,只不過動不了聞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