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這事情,怎么就發展到這個地步了…
周釗的氣早就降了下去,如同炙熱的炭火遇到了冷冰,哪里還有不降的道理?
他的眼神熾熱而又猖狂,令周瑤有些應接不暇。
周釗下意識的抬起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動作親昵的打緊。
然后,他又捏了捏少女的耳垂,這一系列的動作都像是自然狀態下的一氣呵成,不知怎的,周瑤也沒有躲。
說實話,恰恰相反,她有些享受。
真是造孽。
“以后不許胡說八道了。”周釗忽然開口,。語氣不明,“不是每個人都能會與你好的。”
他的暗示已經很明顯了,不過其實就算周釗不暗示,周瑤也猜的出來是晉寧告的狀。
可是周釗他,為什么忽然對自己這樣好了?
竟然苦口婆心的教導自己這些小事情。
“還有。”周釗頓了一頓,他又忽然想到了晉寧剛剛在他臨走前叫住他說的最后一句話,“我聽說,你同晉寧示好了?”
周瑤一愣,示好,示什么好?
她抬頭看向周釗,他的眼中有些異樣的探求欲望,像是想要得到什么答案一樣。
這,周釗問的問題,能隨便回答嗎?
答案當然是不能。
于是她答非所問了起來:“我好餓,我想吃飯。”
“……”
這整個府內,最奇怪的景象出現了。
那就是周釗周瑤兩兄妹單獨在同一張桌子上用著宵夜。
想來這些年,他們兄妹二人同時出現在一張桌子上的次數一個手都能數的過來,更別說單獨在一起用宵夜了。
在周瑤的認知里,只有熟的不能再熟的人,才會在一起約夜宵吃。飯桌子上聊聊八卦,侃侃大山,愜意的不能再愜意了。
可你看現在是什么?桌子上靜的只有咀嚼的聲音,周瑤甚至連咀嚼的聲音都一度調至最低。
這飯吃的難受。
周瑤的余光撇向坐在自己對面的男子,那男子倒是吃的很正常,一點兒都不像周瑤一樣渾身不自在。
夏夜的晚風微涼,亭外青色一片,影影綽綽間,映射著夜空泛著微紅的光。
周瑤上一次見這樣好看的夜空,還是在大二的某一年盛夏。
她的學校地處祖國的大北方,夏天卻也同樣是炎熱異常。
校園的大喇叭里播放著廣播站精挑細選的歌曲,大多數都是那些年正興起的民謠。
她穿著大拖鞋,邋遢的走在校園里,一步又一步,慢吞吞的走向寢室。
就好像時間過的很漫長。
周瑤忽然嘆了口氣,記憶里浮現的這瞬間,就好像天空之上泛紅的星星點點,這是那些年少時的縮影,也是她回不去的昨天。
她抬頭望向天空,好像天還是那片天,卻又好像天早已不是那片天。
一切都早已變了。
聽到這聲嘆息時,周釗默默的放下了銀筷,他看見周瑤的目光中浮現出來了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惆悵。
“怎么了?”周釗的語氣都徹底溫柔了下來。
他剛想摸摸周瑤的腦袋,轉眼卻看見她神色一凜。
周瑤嘴角忽然涌出了鮮血,如同大江破堤般,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