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寧自然也是發現了周釗探尋的目光,便邁著盈盈碎步走了上前來。
她仔細的繞過了這群跪著的下人,踱步到了周釗身邊。
“妾身見過大人。”晉寧端莊的行了一個內禮。
“你怎么來了?”周釗面容不清,語氣平淡的問著晉寧。
“府內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妾身過來看看。”晉寧誠實的回答道。
不然她能說什么?不然她說,深夜來散步,散到這里,發現呀,這里竟然出了“命案”,然后趕緊過來看看熱鬧?
不然,不然或者說,她得到了消息,然后怕被冤枉,趕緊過來看看事情的進展?
反正,無論怎么說,都沒有看周瑤怎么樣了這一選項。
夜色已深,在場的人無一不膽戰心驚到筋疲力盡,可是沒有人敢抱怨一句。
查了半天,翻來覆去,也就只有月橘一個人碰過那盞湯羹。
“你最好說實話招了,大人興許還能留你家人性命。企圖謀害朝廷命官不是什么小事,弄不好,你的兄弟姐妹父親母親也同你一起受過。”明汲苦口婆心的勸道,見著這小丫頭哏著腦袋,實在是委屈的模樣,也不好真的讓白易下手。
可是白易根本不管這些,他木頭腦袋,怎會懂得憐香惜玉。
下一秒鐘,他上前兩步,拽起月橘的胳膊就是一個反擒,疼得月橘嗷嗷叫喚,叫的聲音都沙啞了不少。
“說,說還是不說?”白易冷冷問道,根本不管自己用勁輕重。
周釗也同樣冷漠的看著她,以一種近乎冷漠到極點的眼神,對于這樣一個女人毫無心慈手軟之情。
晉寧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可她也沒有愚蠢到上去阻攔。
“大人...”月橘痛的聲音喑啞不清,面容扭曲成了一團,她仿佛聽到了自己胳膊斷裂的聲音,那是骨骼與肌肉之間的摩擦。
周釗嗯了一聲,靜靜地等待著她的后話。
月橘痛的額間有豆大般的汗珠滴答滴答的向下流著,嘴唇鐵青,臉色蒼白。
她眼神都有些恍惚,可是嘴上還是說著:“不是我,真不是我。”
看這模樣,不像是裝出來的。
可是...人都是會裝的。
白易聽到了,下意識的還想用點力氣,卻不想忽然被周釗呵斥住了。
“算了。”周釗忽然開口,他揉了揉腦袋,垂眸微瞇,好像很是疲倦的樣子。
就這樣算了?白易一愣,這不是大人的風格。
他感覺自己聽錯了命令。
“我說算了。”可能是怕白易沒有聽懂,于是周釗又重復了一遍。
于是白易猛的一松手,月橘整個人都栽到在了地上,渾身冷汗,怕的瑟瑟發抖,又慶幸自己撿回了條命。
“大人,她可是想要下毒害您。”明汲不解,走上前去輕聲說道。
周釗深吸了一口氣,壓抑著自己心中將要迸發出來的感情,用著近乎微乎其微的聲音否認道:“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