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自己像是一個腦癱。
為什么偏偏那個時候在發呆,隨手喝了那碗有毒的湯羹?
毒是她下的沒錯兒,也是她將有毒的粉末藏在了長指甲里,趁著端碗的空隙浸在了湯羹之中。
她也確確實實是動了不該有的心思,但卻沒做好萬全的準備。
周瑤聽聞了月橘的遭遇,覺得自己十分的對不起她,有些感情就像是忽然成為了患難之交,明明才認識沒多久,一起經歷過什么事,好似認識了很多年。
隔壁院子的晉寧睡不著,她的心事,就更多了。她一時好奇今夜的下毒之事,二是在考慮要不要去調查周釗那夜在胡角巷的行蹤。
說實話,周瑤的話在她的心中的確是埋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那種子一旦經過時間的洗滌,便會生根發芽,會長成參天巨樹,枝繁葉茂的撓的人心里直癢癢。
這短短的一下午時間內,她幾乎無時無刻不在想這些事情,可是她的內心竟是一直在自私的說服自己,企圖告訴自己不要相信挑撥。
再隔壁,東執院書房密室中的地道里,昏暗的光影下,有著男人沉重的悶哼聲音。
大半夜的,周釗也是個神人,覺也不睡,再與白易“打架”。
幾招回合下來,白易招架不住,連聲告饒,可周釗并沒有想要停下來的意思。
狹隘的地道內,兩人赤手空拳,裸著上身拼了命的肉博,特別是周釗,像是瘋掉了一樣。
因為他一停下來,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緒。
他的思緒中滿是那小丫頭好看的小臉,和這一日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深深的印刻在他的腦海中。
周釗覺得自己輸了,輸的一敗涂地,先在意的人,不應該是他。
可為什么偏偏是他呢?
他有些搞不懂。
可是他知道,這不是一個什么好的兆頭。
“晉寧可有派人去胡角巷查什么嗎?”周釗忽然開口問道,他走了神,面對白易的一記飛踢,他躲也沒躲,而是選擇了硬生生的抗下。
白易的招式氣勢雄渾,要接下這腳蠻力實非易事。
只不過,他只用了三分力氣。
可是只用了這三分力氣,周釗的身形也是一個踉蹌。
他走神走的太厲害了。
“郡主?”白易的表情似乎是在思考,可是手上的動作沒停。
“未曾聽到消息。”白易想了想后,恭謹的回道,然后減小了自己手上出招的力氣。
那還好,晉寧沒有針對他去調查。
可是現在的晉寧手上沒有動作,不代表她以后手上沒有動作。
若是查了出來,那坐在自己腿上“男子”是周瑤時,周釗都能想象得出她的臉。
一定綠的七彩好看。
可是這樣,不就是在逼晉寧對周瑤動手么。
當他開始在乎起周瑤的安危時,便已經暗示了一切了一切。
晉寧的母親嘉城長公主也算是半個權傾朝野,爪牙密布,想除掉一個周瑤,不是什么難事。
的確不是一個什么難事的。
調虎離山,現將自己調出府內,然后再派死士過來殺掉周瑤,多好的計劃。
就算他廷尉府是鐵通一塊,也是有辦法來取她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