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白易又開口道,他環顧了四周,確定周圍沒有多余多事的下人后,他神秘的輕聲道:“府上的客人說,自己準備的差不多了。”
周釗差點把這個人都全然忘在腦后去了,白易說的時候,他還愣了一愣,什么客人?旋即他想了起來,還有個盛準在府上呆著。
“我先去趟月明汀。”
周釗急著要走,卻一把被白易攔住。
“大人。”白易苦口婆心的勸道,“大人不要忘了自己的初心。”
白易從未攔過周釗,也沒有膽子去攔周釗,可是這次的事情,不能再拖了。
這事白易心里清楚,周釗自然也是再清楚不過的了,他的腳步一遲,還是聽進去了白易的勸。
其實若是晉寧這段時日將重心轉移到府上來,而不是日日夜夜都在盯著周瑤的話,想必也是會發現盛準的存在的。
他們同時都在同在一個府中,可是晉寧從未見過盛準,周瑤同樣。
盛準在府中療養了多日,足不出戶,每天都被不同的人看守在房間中,吃喝拉撒,一步也不能離開他的房間。
身上的傷早已經好了個大半,可他再也未曾見過周釗一面。
盛準瘦了不少,原本圓潤的身子在周釗的日日暴虐之下,直接暴瘦到骨瘦嶙峋,和從前判若兩人,只不過,那張臉還是未變。
那張和漁人近乎相似到一摸一樣的臉,還是未變。
他端坐在床榻邊,正靜靜地閉目養神著,有些雖然臉色還尚未恢復的完全,但是比之前早已好了太多。
他聽到了門外傳來的腳步聲后,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門“嘎吱——”一聲被推開,進來的人,正是自己心中正在想著的那個人。
那個一想到名字就有些后怕,怕他再對自己做些什么的人。
盛準原本放松的身子瞬間變得僵硬了起來,他下意識的向后縮了縮身子,可是即便再怎么縮,也是逃不出周釗的手掌心的,這點,盛準清楚的很。
打不過就加入,識時務者為俊杰。
看見盛準的身子明顯的一僵,周釗睨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怕什么?我又不吃人。”
盛準聽到這話,心里不免覺得有些好笑,他又怕又覺得有些好笑,吃不吃人的,你自己難道不知道?
“周大人,您要的東西,我承諾給您拿出來,但是得需要時間。”盛準思慮片刻,緩緩開口。
周釗不以為然,仿佛早就知道盛準會這樣說。
“需要多久?”周釗反問。
盛準沒說話,因為他也不知道到底需要多久。面對周釗,他可不敢隨便說話,或者隨便承諾,他沒這個命去同周釗瞎胡鬧。
“我要一個具體時間,十日,可以?”周釗繼續問道,話語中有些咄咄逼人的感覺。
盛準搖了搖頭。
“二十日?”周釗又問。
盛準還是默不做聲。
“……”周釗忽然有些沉默,“一個月的時間,不能再多了。”
今天周釗意外的好說話,若是按照之前,他給多長時間就是多長時間,一個月行也行,不行也得行。
他何曾為別人考慮過?
那不是他的風格。
盛準知道自己不能再同周釗討價還價了,于是便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周釗。
“哦,對了。”周釗又開口道,好像是想起來什么一樣,“你那個替你死掉的弟弟你可曾還記得?”
盛準一愣,這是他這輩子都不想從別人口中聽到的話,亦是這輩子都不想自己提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