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為什么,周釗就是很好哄。仿佛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剛剛墜入愛河的大男孩,面前少女的每一句話好像都是圣旨。
“晚上想吃什么?”周釗開口問道。
這段時日,他幾乎日日都陪在周瑤的月明汀里用一日三餐,有時候還不夠,就連晚上也想要留在這里。
“你那高利貸都還完了?”周瑤仿佛沒有聽見他的對話,兩人驢唇不對馬嘴的回著。
“當然。”周釗刮了一下她微翹的鼻角,“你借的這些對于我來說,就是冰山一角。”
好幾千萬兩對于他來說才是冰山一角?周瑤撇嘴,還是真有錢,當時應該多坑一點的。
聽到這話,周瑤才稍稍放下了心。有借有還,說明任玄應該是還活著好好的。
“所以晚上想吃什么?”周釗又開口道,手指摩挲著周瑤軟軟綿綿的臉頰,反復的搓來搓去。他好像特別的喜歡這樣揉搓周瑤的臉,就像是在捏一個十足十的肉蛋一樣。
周瑤不耐煩的推開了他的手,不知道晚上吃什么,誰知道晚上吃什么?她才不關心晚上吃什么呢,她只關心怎么樣才能讓這個神經病離著自己遠一點。
“晚上我們出去吃,去吃江都城中新開的西山全味雞如何?”周釗輕聲細語的問道。
“好。”周瑤糊弄著應付自如。
轉眼間盛夏節氣已過,立秋將至,可晚上的氣溫仍然沒有下降,溫熱的晚風吹拂過面,弄的身上黏糊糊的,有些燥熱。
周釗緊緊的攥住周瑤的小手,握得緊緊的,即便是手心被熱出來了汗他也不撒手,生怕一不留神這人就跑了。
白易曾經勸過周釗說要記得把掌印收回來,可是周釗不以為然,反正人都在這里,就不用擔心掌印了,畢竟人都跑不了,掌印又不會多長出來條腿來。
一只手拽的出汗了,便換另一只手來拽。他特意讓周瑤走在道路的靠里,因為大路上時不時會有馬車呼嘯而過。
對于周釗盯犯人一樣的盯著自己,周瑤表示早就習以為常。
她只能將周釗的毛一顆一顆掰平捋順了,才能徹底的放下他的戒備心,尋求翻身的機會。
其實這次被逮回來的日子過的比以往舒服了許多,起碼這周家的權力中心周釗先生在她的小小的可控范圍之內,出賣了色相但卻保持靈魂的日子雖然沒有多么快活,可是也被周瑤運用的爐火純青。
傍晚的晚風微涼,減少了些許的燥熱,周家兄妹倆就在這路上走著,如同普通人一樣。其實這些街井小巷中的市民,哪兒有什么機會是見到大人物的,所以他們根本不在乎你是誰,不在乎你身邊的姑娘是否同你親呢,只要給銀子,那你就是上帝。
于是這樣的環境讓周釗覺得很舒服,他肆無忌憚的將周瑤牽著手,又摟進懷中,根本不會有人用異樣的眼光瞧著自己。
“要不要吃涼粉?”
“要不要那個風車?”
“給你投個壺奪點彩籌?”
“還是吃個糖人?”
周釗時不時的問著周瑤,看見什么東西都想往她的懷里塞。
周瑤聽了無語,卻又皺眉道,“拜托,大哥,我又不是小孩子,再者說了這天哪有糖人?”
她翻了個白眼,就像氣氛的終極破壞者一樣,根本不理會拼命制造浪漫氣氛的大直男周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