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很疼,大口的喘著粗氣,卻用盡力氣將周瑤按在自己起伏極度不平穩的胸腔中聽心臟沉悶的律動聲音。
“我還不想死。”他的大手摩挲著周瑤的腦袋,“聽聽。”
“聽什么?”周瑤一臉不耐煩。
她想掙扎起來,但一動彈卻聽到了周釗輕聲喊痛,搞得她一動都不敢動彈,生怕哪里動了再碰到傷口導致大出血,萬一死在了她身上她還嫌晦氣。
“聽聽我的心跳聲。”周釗低聲道,“你聽聽這里邊全都是你。”
周瑤無語到滿頭疑問小黑線。
真是有病至極,身體都被穿的有大洞了,他還有功夫在這閑聊扒瞎呢?看來還是不疼,還是得再在他的胸口上捅上一個大口子才算完。
周瑤想走,想離開這里,可周釗死命的拽著她的衣襟不讓她走。就在這兩個人進行令人窒息的拉扯時,外邊又響起來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
周瑤抬頭看,好家伙,這不是熟人嗎?
府尹李全帶著一群長得像是治安管理的人員匆忙趕了過來,說得知這里發生了命案。
“誰報的案?”周釗抬頭,嘴角邊還有絲絲血跡。
府尹李全照實了回答說:“群眾。”
“哪個群眾?”周釗又問。
府尹李全支支吾吾答不上來。
“那個群眾是不是還說,看到廷尉府的大人在往死里打一個人?”周釗嘴角微抬,似乎是扯到了傷口,他嘶了一聲。
“讓我再來猜猜,那人是不是說話也支支吾吾,跟你一樣,就說好像姓周?叫…周釗?”周釗又笑道。
府尹李全徹底答不上來話了。
周瑤斜了一眼周釗,看見他臉色蒼白,粗略包扎的繃帶幾乎全都被鮮血浸濕,她心想這還能有氣說話么?
“你要不先別說了?我們先回去包扎好要緊,你的傷口還挺深的,我怕你再說多人沒了。”周瑤有些擔心的道。
“你在擔心我?”周釗原本蒼白的臉忽然充滿了驚喜,“你是不是在擔心我!”
“不是。”周瑤答得言簡意賅,“我只是怕你死了他們再把我逮起來!”
“哦。”周釗眨了眨眼睛,看起來人畜無害的。
他將視線轉向了府尹李全,“怎么處理?”
李全嗯嗯啊啊的思慮半天,“周大人,您恐怕是得同我們走一趟了。”
他的話說的很艱難,你要說他說的怎么艱難吧,可無論怎么艱難,那話還是一字一句的清晰吐出來了。
“?”
周釗沒說話,他只是一個帶著威脅和疑惑的眼神看向了府尹李全。
府尹李全咽了咽口水,有些艱難的看向周釗,“是,大人,這報案人都把您的名字清清楚楚的說出來了,我們也不能不管呀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