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們必須將周大人帶回去做口供...”府尹李全為難的看了一眼大夫。
“必須靜養。”小老頭說道。
醫者仁心,講究的是治病救人,他們救的人沒有好壞之分,在他們眼里,這是生命。
周瑤來自現代,十分理解大夫的初心。
“那這...”李全有些暗示意味的看向周瑤。
“那我去吧。”周瑤皺了皺眉,沉了沉心,忽然說道,“你不是原本就想讓我去的么?”
是啊,原本就想讓她去,所以有什么可表演糾結的?
假模假式的,還非得裝作自己很為難的樣子。
周瑤算是看出來了,這些人真的是沒有一個是好人的。
“得嘞!”府尹李全倒是回應的十分干脆利落。
“那我們走吧?”
周瑤起身,將身上的周釗交給了白易,然后前腳剛想跟著李全走,后腳卻被一道力氣猛的拽住了衣袂。
這一拽,直接給她拽破防了。
她也害怕,她也畏懼去了以后會發生什么事情。她一沒武功,二沒銀錢在身上,她也害怕去萬一出個什么差錯。
因為他們的目標就是她周瑤,而她同樣也真心信不過周釗。
周瑤的身子猛然一滯,她回頭看,身后的男子面色蒼白,眼睛卻是瞪的極其的大,給她差點嚇了一跟頭。“你不許走。”周釗的聲音沙啞不清,沖著周瑤搖搖頭。
“你不能走。”周釗的聲音聽起來極其的虛弱無力,但卻異常的堅定。
周瑤的鼻子一酸,竟然有些想哭。
講真的,周釗在生死攸關的一刻擋在她面前時,她沒有想哭;周釗在第一時間想要替周瑤認罪時,她沒有哭。
現在看著周釗搖搖欲墜的身子堅定不移的說不行的時候,周瑤鼻子一酸,有些想哭。
是啊,人就是這么奇怪。明明也討厭的打緊,明明也恨的要命,可在有些特定的時候,有些人對你說的一些話,就是讓你覺得異常想哭。
就在有一些時候,有那么一瞬間,有那么一個令人感到難過的點,讓自己好像對整個世界都柔軟起來一樣。
周瑤理解不了奇怪的自己,就像,她理解不了周釗莫名其妙對有著血海深仇的自己好一樣。
說實話,她理解不了。
鼻子一酸,可她到底也還是忍住了。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哭,那得多么沒有出息多么丟人呀。
她覺得在眾人的面前哭就好比在大街上裸奔一樣。
周釗的眼底有些濃厚的疲倦,可他強打著精神,還是沖周瑤笑了笑,對于心懷不軌的周瑤來說,那笑也驚心動魄。
府尹李全也一臉懵逼,這到底還能不能走了,他們已經在案發現場耗費了太多的時間了,已經沒有時間可耗費了,仵作還要驗尸呢。
“你不能走……”周釗又緩緩開口道,可是這次,他說著說著,話還沒說一半,整個人忽然就都軟綿綿的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