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寧她媽給她制造了這個機會,晉寧怎能不把握好了,一擊斃命,直接搞死她呢。
許是看的出來周瑤浮在面上的擔心,那人開口輕聲勸慰道:“您不用擔心,這里我已經打點好了,我們老板說了,他也在想法子救您出去。”
什么老板?
周瑤疑惑,他不是周釗派來的人嗎?
“你老板是...”周瑤的話音戛然而止,“你老板不會是任玄吧?!”
她沙啞的聲音陡然變高,有些意外驚詫到控制不住語速。
那人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像是看神經病一樣,答得言簡意賅,“對啊,不然呢?”
不然他還能是誰的人?他以為一開始周瑤就知道了呢。
“您可小點聲吧,被發現了我也要進來了。”他又道。
周瑤哦了一聲趕緊將聲音降了下來,她嗓子本來啞,這說話聲音一低了又模糊。
“任玄怎么知道我被抓進來了?”
那人沒說話,只是指了指地上都快涼的差不多了的飯菜,“您快吃吧,一會兒我還要拿走。”
任玄能不知道嗎,這事兒鬧的都多大了啊,傳的沸沸揚揚的,都在討伐仗著權勢欺人的周家小姐。
他們只知道廷尉周大人慣著這個妹妹,以為是將孩子慣出來了毛病,卻不知道那日發生的真實情況。
畢竟大眾統一覺得,這周釗就是這樣的人,他妹妹也跋扈到隨意當街打人也不意外。
周瑤嘆了口氣,忍著疼痛端起來了碗沒精打采的吃著。
她這一頓飯吃的是味同嚼蠟,難以下咽,可還是為了身體不得不吃了兩口。
也就吃了兩口吧,然后她就沒有胃口了。
來人潦草的收拾完了碗筷,將碗筷統統都放進隨身攜帶的木盒里,沒有停留片刻便起身離開。
臨走前,他輕聲對周瑤說,“再堅持兩日。”
直到他走出這個牢門,周瑤都沒有看清他的臉。
他的臉蘊藏在陰影之中,趁著月色熹微模糊不清。
他走后,牢房內又恢復了一片寂靜。這寂靜是滲透到骨子里的寂靜,就像是恐怖片中的場景,又黑又暗,濕氣濃重。好好的一個人,都能變成有了關節炎。
周瑤來了這世界以后,第一次經歷這樣的落魄,前段時間的逃亡都比現在要好上許多。
她依舊是躺在一堆潮濕的稻草之上,沒有任何鋪墊的東西,只有一床破舊的破布毯子隨意邋遢的放在角落里。
此時此刻,她是真的很想念自己的盤鳳雕花大床,想念松容幾乎每日都換洗的床單被罩。
寂靜難眠的一夜過的很漫長,沒有目的的等待就是天方夜譚,沒有人會愿意在牢獄中老老實實的蹲著,剩下的就只有煎熬。
她知道自己明日未必能從這里走出去,可是沒有辦法,她只能等。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任玄竟然這樣厲害,手伸的夠長的,還能在衙門中安插人。想必是吃了上一次的虧,知道這些必要的機關里必須安插一下自己的人。
可是他一個做生意的,怎么就有這么大的能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