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瑤一聽,這不是趁火打劫嗎?可是打的也還不錯,畢竟鄭晉這樣的人他也該。
“那個叫春仙的花魁,真的被鄭晉搞大了肚子?”
“千真萬確,人家正琢磨著怎么去鄭家府中鬧呢。”任玄肯定的回道。
流連于煙火之地的女子有喜了可不是什么好事,況且,這肚子的孩子也不一定到底是誰的。想要攀龍附鳳的人多了去了,借孩子上位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畢竟,這個富貴人家也不是傻的,誰會同意自己的孩子娶這樣不清白的女子。
這些女子也同樣清楚,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只是他們要錢的工具,要到錢了,立刻也就收手了,大多不會糾纏半天。
“那你替他攔下來了?”周瑤又輕聲問道。
任玄神秘的一笑,“好巧不巧,我有一位老友,正是樂樓的老板,我用了些手段,花了點兒銀子,也就那么一點點的小關系,暫時鉗制住了鄭晉。”
雖然相信任玄,可是周瑤還是覺得鄭晉沒有那么容易被控制住,畢竟鄭晉長得樣子就不是個傻子。他那樣詭計多端的人,定然是會有一堆小鬼心眼子的。
“你就不怕鄭晉狗急了跳墻將她殺了?”周瑤忽然問道。
“怕呀。”任玄撇嘴,好端端的一個把柄,當然是要好好保護著了。“當然怕了,你以為我沒想到這一層面?那不然我花大價錢在樂樓周圍放些暗哨干嘛?”
“不過鄭晉好像也不會殺那個叫春仙的小娘子。”任玄又道。
“為何?”周瑤不解。
若是她的話,定然會想辦法處理掉這個事端,不然難不成要留著她過年嗎?
任玄搖了搖腦袋,不確定的回道:“好像聽說鄭晉很喜歡這個春仙,特意花了大價錢讓她只為鄭晉一個人唱曲兒,好像還因為這個春仙同別的客人打過一架。”
“哦~”周瑤不懷好意的說道,“原來鄭晉才是那個大情種啊...”
鄭晉倒也不真是大情種,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周瑤就是覺得他哪里奇怪。
不只是說鄭晉了,就連任玄,周瑤都覺得有些過分的奇怪。
鄭晉一聽任玄的名字,就好像老鼠見了貓,原本囂張的氣焰頓時收斂了起來,不敢對任玄大呼小呵的,只能對著任玄周圍的一干人等發號施令。
周瑤不知道的是,這個所謂的地下錢莊里,做著的不只是要錢的買賣,更多的,還是要命。她知道買賣消息,卻不知,任玄所有的消息,皆來自朝中各大員的一手情報。
有些有對家仇家的,欠的賬多了又還不起的,任玄就會讓他們寫下來可以抵債的秘密。不同賬額的抵債消息大小不同。朝中向來不允許官員私下賭錢玩,可總有那么幾個收不住手和心的人跑來玩兒。
于是他們欠了錢,也不得不出賣信息來獲取安寧。
任玄手中掌握的秘密諸多,足以顛覆一整個王朝,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他雖然手握這么老些個秘密,但從來不用。
還沒等著周瑤開口說下一句話呢,外邊的小廝又呼哧呼哧跑了進來,跑的一頭猛汗。
周瑤都不用詢問他發生了什么,只是遙遙的看著身后跟著進來的身影,便知道這該來的總是還得來的。
因為人也不能一直昏死的睡著。
只不過這該來的,比想象中來的要快那么一點點。
“總管,門口來了個人說尋他家小姐,幾個伙計攔也攔不住,這人就像個木頭一樣,只知道自己想干的事,根本聽不進去別人說話,奈何他武功又高,幾個伙計實在是想攔都沒攔住……”
傳話的小廝是個碎嘴子,臉上的汗都止不住的掉著也擋不住他想要噴一噴人的嘴。
“行了,快把你臉上的汗擦擦。”胖子總管無語道。
他示意的看向了任玄,在得到了意會后揮了揮手示意這小廝退了下去。
周瑤撇嘴看著漸行漸近的白易,心說那小廝說的倒是沒錯兒,這就是個木頭,根本不聽別人說話,唯一能聽的進去的也就是周釗了。
她想找個地方躲,奈何這空蕩蕩的大廳中只能躲在賭桌下邊,躲也就馬上被發現了,白易雖然是個木頭,可又不是個傻子。
“小姐。”白易直沖著周瑤走了過來,行了個禮。
“你在跟誰說話?”周瑤假意皺眉,企圖理解不了他說的話,“什么小姐,你認錯人了吧?”
伏末外邊日頭也毒辣,白易一路奔行,走了這么遠的路也沒見著臉上有幾滴汗珠。可是聽了周瑤所說的話,白易臉上的汗都要冒了就來,就差沒畫三道黑線了。
“小姐,大人醒了,吩咐我來接您回家。”白易不折不撓的輕聲說道。
“我真不知道你說的人是誰。”周瑤笑了笑,“我是個孤兒,哪里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