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肯定也想求一條生路,我有辦法對付公主府,你相信我。”周釗聲音低低哀求道,他說話的聲音不清,
他感受不到自己的背上有任何的痛意知覺,只是覺得自己的背部非常的麻木。
麻木到白易在身后企圖要攙扶他他都沒有任何的感覺。
盛準知道他說到便能做到,知道周釗有這樣大的能力將他送出城去,可是他現在不敢輕易將手中的人質送還,因為他覺得周釗百分之百會出爾反爾。
周釗的心思如同陰鷙的毒蛇,誰都知道在事情沒有百分之百發生之前都會有發生變故的余地,更何況能混到周釗這個地位的人。
出爾反爾的幾率更是很大。
更何況自己這對周釗的這一頓欺辱,他更是害怕周釗記仇,等著要找時間給他還回來。
周釗確實是感覺到了深深的欺辱,可是讓他能忍的下來更多的,是心中惦念著之前的所有。周釗一聲不吭,棍子打在身上的悶響都掩蓋住了他沉重的喘息聲,那個時候他心想的,這算是還回來了,還給了周瑤一命,還了自己之前對她無數次的動手動腳的粗魯。
周釗心想,之前,自己不就是這樣對待周瑤的么?只不過一報還一報,如今他心甘情愿的接受著還回來的報應。
雖然...現在的周瑤也不怎么精神,處境也不算是怎么的好。
“我知道你不是盛準,你留在這里就是死路一條。”周釗強忍著不適,輕聲商量道,他推開了白易的攙扶,自己欲要從地上緩緩爬起身來,“我會命人給你準備好上路的銀子,會打通外路的關系,將你送出城后,我便不再跟著你,你看這樣可好?”
盛準沒有吭聲,他只是靜靜地看著不遠處的周釗,忽然大喝一聲:“跪下!”
“我讓你起來了嗎你就起身?”盛準有些太過于喜怒無常了,他一驚一乍的,差點都給周瑤沒病也嚇出來病來,沒死也給嚇死了。
周釗知道他是在說自己,于是只好悻悻的又跪了回去。
講真的,周釗活了二十多年,從未受過這樣的委屈,他活了二十多年真就從未這樣無語過,有些人一旦擁有了原先自己可能這輩子都擁有不了的權利,于是尾巴都要翹到跳上去了,指揮這個指揮那個,將自己自我中心的癮要一頓全然釋放個夠。
很顯然,盛準就是這樣的人。因為現在他是主宰者,是權利的中心,別人不能,要不敢違抗他的命令。
一個從來都沒有享受過權力帶來的紅利的人,有了權力便是翻了天了,這可不像是之前盛準的作風。
盛準是貧寒人家出來的孩子,能入仕當個官是相當的不容易,他是格外的珍惜,機會來之不易,他不想糟踐了。這么一想,好像確實是這么一回事兒,不知道打哪兒時候開始,盛準的行事作風有些頗為放蕩不羈,打上回看的夜闖周府來看,這就不是原先盛準能干出來的事兒。
“盛準……”周釗思慮片刻,忽然繼續開口道,“我是不是不應該叫你盛準?而是應該稱呼你另一個名字?”
“嗯?盛進?”周釗低低道,他強打著精神,視線在面前不遠的這個假盛準的身上流轉著,忽然開口喚出了一個陌生的名字。
周瑤聽不懂周釗在說些亂七八糟的什么,可是她能清楚的感受到身后人明顯的一顫。
“周大人果然聰慧,有些路子,連我的名字都知道是什么。”
周瑤聽的見身后的人淡淡的道,他不像是在夸周釗,恰恰相反,他有些生氣了。他的話語中帶著莫名的狠意。就像他很討厭這個兩個字一樣,聽都聽不得。
翻了天了。
周瑤心想,這不是盛準,還能是誰?
難不成是那個傳說中就知道吃喝嫖賭抽的長得同盛準一模一樣的那個親弟弟?可是盛準的那個弟弟……不是已經死了嗎?
死的凄慘,周瑤親眼看見的。
死人不能復活,死而復生就有些太過離譜扯淡了。周瑤可是眼睜睜的看見他斷了氣的。
這……要是綁架自己的人是個鬼魂,那自己還不如就地立刻死了算了呢。
那還不如直接快帶她走吧,給她直接送走。
一刻也別耽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