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完了,都一塊死算了。
她感覺自己的血都流盡了,就快要血枯身亡了。
盛進的大喊大叫給周釗氣的半死,他真是忍了一晚上,快要忍不下去這個囂張跋扈的盛進了。
周釗強忍著怒意沒讓自己罵出聲來,他既然都答應了盛進給他送出去,可是這人怎么還是挑三揀四的?
現在他才遲緩的感覺到后背上火辣辣的疼,那痛就像是有千百根銀針扎在身上,一痛痛一片,一麻麻一片。
白易下手雖然在極力克制著力度,可是到底是打在身上的棍子,況且周釗也是大病初愈,那刺穿肩膀的那一刀,恢復起來消耗掉了他大半內力修為,他現在原本就不如從前身子骨硬朗了,常人受著那一棍又一棍怕是都會暈倒,更何況一個尚未康復完全的病人。
“行……”周釗的聲音冷到了極點,就像是萬年不化的冰川,他緩緩站起身來,橫豎也是狠狠的瞪了一眼盛進。
他示意白易道,“找幾個人,拿著我的牌子,給他送出城去。”
白易微微頷首,話回的有些心不甘情不愿,“是,大人。”
一聽這安排,盛進立刻打起來了精神,也不再管周釗是否聽沒聽他的話,而是滿心滿意的等待著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我說大哥,人都答應你了,你能不能就把刀子離我遠點?”周瑤的聲音沙啞,感覺自己嗓子都快干裂了。
盛進雖然心情好,但是沒傻到現在就放松警惕的程度,他很煩女人在自己耳邊嘰嘰喳喳十分聒噪,“你閉嘴。”
周瑤瞬間閉上了嘴。
好吧,他是綁匪,自己是人質,還不得乖乖的他說啥就是啥,他說啥自己都得聽著。
但是總不能一直都這樣,她也得想個辦法讓自己盡快的脫身出去,總不能一直都在他個刀下一不留神就一命嗚呼了吧。
周瑤煩的要命,但不敢說什么。
相比于周釗的刺頭,周瑤就顯得更溫順聽話了許多。就因為周瑤的老實配合,一時間也讓盛準放松了警惕。
“安排下去了,天亮之前將你送出城去,有話好好說,你先把刀放下。”周釗輕聲商量道。
“我周釗做事向來說到做到,行不應言這類小人風格我不屑于做,丟了我的名聲,你且放寬心,我定能把你在天亮之前送出城的。”周釗淡淡道。
他也有點累,是被盛進煩的心累。
“這么容易?”盛進瞧著周釗安排的有些輕巧,便出聲質疑道,“這么容易隨隨便便便能將一個長公主秘密搜捕的逃犯送出城?”
周釗點了點頭,“自然,我的腰牌長公主不敢攔。”
他頓了頓,又道:“你別這樣懷疑我,你既然都抱了希望過來威脅我,那么你就只能相信我。”
周釗的三兩句話給盛準懟的啞口無言,盛準想了想,他說的沒錯,也是,自己現在來威脅他,可不就是將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了么,怎么還能質疑他呢?
若是一開始便存在了質疑,那便不該來威脅他讓他將自己送出去呀。
盛準竟然一時間找不到回懟的話了,只好想說從態度上找找周釗的毛病挑挑他的刺。
可是他轉念一想,算了,還得指著他呢不是么,還得指著他今日連夜將自己送出城去。
盛進瞧著周釗的臉色也有些不太好,陰沉的仿佛在滴水,心說快別再惹他了,還是逃命重要,他安排好了就抓緊安排好了,自己逃之夭夭,此生不復相見。
二人僵持了一會,盛進也累了。沒有人能一直保持戰斗狀態,就連瘋子盛進也不能,他僵著的手都有些木了,剛心想活絡活絡筋骨疏通一下血肉,但卻立刻又停止住了。
他有些尷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放松一下警惕,活動活動筋骨,但他又覺得不行。這……不能讓他們看出來自己有些疲憊了,不能放松警惕。
可話雖然是這么說,心里也是有這樣的想法的,但盛進還是有些止不住的疲倦。
周瑤也很累,一直僵持著身子,僵持到現在都不是害不害怕的問題了,而是真的心累又身體累,就想這個人要不快撕票,要不快放了自己,要不快原地坐下來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