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易是城中有名的高手,盛進那三腳貓的功夫抵不過他幾個回合。果不其然,不出三招,白易以速制勝,瞬間將盛進壓在身下。
他將盛進反手擒住,然后他帶著嚴重的私心狠狠的對著盛進又打又踹了好幾腳。
沉悶的聲音打在了盛進的身上,盛進卻一聲不吭。
他咬著嘴唇,拼命的護住自己的腦袋,臉色蒼白。盛進知道,這下子他徹底逃不掉被制裁的命運了。
周釗定然不會放過自己的,定然不會將自己再送出城去。
就是一時的放松警惕,結果將自己的命都搭上了,之前的努力都全然白費,想想盛進都想把自己打一頓。
白易將他提溜到了周釗的面前,五花大綁著,和捆一頭豬沒什么區別。
周釗現在溫香軟玉在身,一點都不想管別的。可是他還是強打著精神瞪了一眼盛進,因為不能就這樣將這個人放在這里,起碼各路眼睛都盯在他身上,周釗可不想平白無故的招惹禍事。
多這一個瘋子放在府中,也真是實打實的煩人令人鬧心。
周釗看了一眼竟然在懷中昏昏沉沉打起瞌睡了周瑤,一把將她打橫抱了起來,然后遞給了在一旁候著的明汲。
“帶她回去,然后找陳大夫處理一下傷口。”周釗淡淡的吩咐道。
雖然他想盡快的守在周瑤的身邊,但是必須優先處理掉身邊這個麻煩,不然的話怕真的是要沒完沒了。
可不要低估一個瘋子的心,鬧騰起來屬實是讓人頭疼。
周釗冷冷的看了一眼被捆在地上的盛進,心想到底要怎么處理他。
是將他送去長公主府上給長公主處理呢,還是直接殺了隨便找地方埋了。
若是送到長公主府上,萬一他們兩個人連起手來對付自己可就不好了。雖然這樣的概率幾乎為零,長公主也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將盛進送過去定然是一個死字,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有一丁點的可能性都不行。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世上的事兒,都有說不準的那一日。
周釗清了清嗓子,看著捆在地上被踢的就像豬頭一樣的盛進,輕聲道:“答應你的事情我會辦到的,今夜送你出城,車馬已經備好了,你走好,不要讓我再見到你。”
盛準的心中一愣,覺得自己仿佛在聽天方夜譚。
就連白易也覺得意外,心想著這自家大人是轉性了?怎么如此的善良,像是從天上下來的身后帶著五彩金光的佛祖。盛準囂張跋扈,入府挾持人質,還逼著自己將大人亂棍打了一通,此等行為卑劣無恥,簡直是狂妄之徒,為何大人還要網開一面,放他一條生路?
莫不是大人...改邪歸正了?白易晃了晃腦袋,瞬間收起來了這個想法,怎么能說大人是“改邪歸正”呢,大人一點兒都不邪。
周釗雙手抱胸,冷冷的看著捆在地上的盛進,心想在還能喘氣的時候,最好多阿諛奉承對自己美言幾句,不然自己還能對他稍微好一些,起碼讓他死的時候沒有多少痛苦,留個全尸還是可以的。
可是盛進哏哏頭呀,根本不想好言好語的搭理周釗。境況都是這樣了,盛準壓根兒不信周釗能放過自己,怕是要連夜將自己送去公主府上,到如今這般田地,盛進想要的不過是個“尊嚴”二字。
一輩子吃喝嫖賭生性放蕩不羈自由,剛過了沒幾天體面日子,就要面臨著生死一線,盛進也是累了。
“行。”周釗看著他,神色平淡,“不說話就不說話吧,我也不想聽你嚷嚷,你一路好走便是了。”
話罷,他便欲要轉身離開。
離開之前,他示意白易到一邊,不動聲色的吩咐道,“送出城后的路上找寫人扮作馬匪劫殺了吧。”
聽不見他的話語中有絲毫的起伏和波瀾,就像是平淡生活中的一樁小插曲,周釗抻了抻后背,感到仍是有些火辣辣的疼。他的臉上有些疲倦,但更多的是遮掩不去的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