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玄搞不懂周瑤心里怎么想的,如此乖乖聽話的束手就擒,倒不像是周瑤平日里的作風。
沒有聽到打斗聲,定然就是周瑤示意的。
他不理解。
他理解不了。
賀年看見來人,一笑,旋即,他從懷中掏出一副畫卷,在明亮的篝火下他認真的看了又看,然后抬起頭比對了一下面前的少女,“很好。”
賀年滿意的點點頭,“帶走。”
“賀大人先留步。”任玄又攔住了賀年,不好意思的陪著笑道,“可否容我說幾句話?”
賀年想了想,倒也不是不行。
他的任務,就是將這姑娘帶回去,只要不妨礙他做事,別的都是無傷大雅的。畢竟任老板的面子還是要給的,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強,總比賀年點了點頭,希望任玄能記得自己這個面子。
任玄趕緊將周瑤拉到一邊,輕聲問道:“你怎么回事?我不是讓你躲著嗎?你怎么這么不聽話!”
周瑤露出來了一個難看的微笑,“藏著倒也沒什么用,畢竟你也說過長公主的勢力在江都城手眼通天,這些人有備而來,就定然不會輕易放我走,與其連累了你,倒不如我自己出來。”
任玄聽到這話,真是覺得周瑤長大了。可是長大的代價就是經歷這么多換回來的,這讓任玄感到十分落寞。
這種落寞,不是別的,是洞察到世事萬物,在極其厭惡這種現狀但知道自己仍舊無法改變以后的無力感,這太過于難過了。
“你還是太過于心急。”任玄嘆了一口氣,“若是你再等等的話,明汲也許很快就能將救兵搬回來。”
“將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我做不到,那太愚蠢了。”周瑤聳聳肩,“我也許永遠都等不到這及時的救兵。”
她說這話,是有原因的,因為在周瑤的眼中,周釗已經放棄她了。在她周瑤的世界里,將她送走就意味著放手,無論再如何打著愛她的旗號,能做的出在這種情況下放她走的人,都不是從一始至終的堅定選擇。
周瑤想要的,是全世界獨一無二且堅定不移的偏愛。
任玄敲了敲周瑤的小腦袋瓜,“你呀你,真是說你什么才好。”
周瑤笑笑,“這次別救我。”
“啊?”任玄不解。
“這次我要靠自己。”
周瑤簡直是大放厥詞,聽的任玄一愣一愣的。
原本這么嚴肅的一件事情讓周瑤說的如同玩笑,簡直給任玄氣的要命。
“你知道你在說些什么嗎?”任玄簡直拿她沒轍,他打算若是再等不到周釗,就考慮考慮還真能干出來同王令對抗的事情來。
“我知道。”周瑤認真的回道。
二人背對著賀年沒完沒了的竊竊私語,搞的賀年都有些不知所措,他都有些煩了,這兩人怎么還給點空閑就蹬鼻子上臉呢?
“你們兩個有完沒完?”賀年終于忍不住了,開口問道。
他揮揮手,身后禁軍護衛旋即走了過來將他們二人分開。
“那先這樣,任老板,我們山水有相逢,還會再見的。”賀年沖著任玄眨了眨眼睛。
其實他也算是還好的了,畢竟他是奉命來抓人的,但卻沒有為難任玄,亦或者是給多余的人造成一絲的麻煩。
有那種不通情理的,奉命辦事就目空一切,連給人說話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直接給人搞的天翻地覆的。
任玄可不想再同他相逢了,大概這輩子身邊有這樣一個怪胎也是夠難受的,若是自己身邊有賀年這種人,怕是他活都活夠了,即便是給他所有的王權富貴,他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