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好生背書去,別傻愣著了。”顧淵在她旁慢聲道:“白澤的脾性自幼如此,但它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預萬物,你還是少得罪他為妙。”
遲魚正愁眉苦臉,心神俱在頂上的書呢,冷不丁聽神君冒出來這話,高興地扭頭就想要回應,弄的那本“嘩啦啦”全掉下來,都砸鞋上了。
幾本薄薄的書看著蠻輕,可砸到人身上倒挺疼的,那遲魚眼眶一下就紅了。
“噢噢好的神君,”她吸了吸鼻子,努力且乖巧地點頭:“我知道了,我一定會茍住我這條小命的!感謝神君提點,我一定不招惹那些個大佬!”
顧淵聞言滿額黑線,緩步踱進里間。
真搞不懂這條蠢魚仙哪兒來的那么多奇言怪語?難不成是化形那日摔壞了?這恐怕有些難辦了。
他緩緩在書案前坐下,想著那蠢魚,無奈地搖頭笑笑,復又翻著手上的公文處理。
遲魚彎腰拾起那些天書,快步跑到書架旁的靠椅上坐下,心里不停碎碎念。
哼,假裝討好也沒用好吧?那書那么重!壓得我脖子都要斷了,我可都把這些賬都記在小本本上了!
曾聽白白有云: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做仙莫欺少年窮!做仙可不要太過分了!
遲魚郁悶地盯著煙海閣密密麻麻的書架。
“怎么也沒有好心的神仙能給我解釋一二?天書如此誰看得明白呢?真叫我這文盲頭疼。”
她一看書就霎時感覺腦殼疼。不知道為啥,這知識不管她怎么努力,它就是不進腦子啊!一定是上輩子造孽才投的這般辛苦啊!
還不如像白白說的甚么勞什子的“王八龜”一樣呢,活得久了就啥都會了!
為什么沒有仙法“biu~”一下啥都有了呢?
她迷茫地栽進這無邊苦海。
“你好笨啊!”書靈白澤又從旁的書架上跳了出來:“這最基本的你都看不懂么?”
它化成了小獸,蹦在遲魚面前,抬頭好生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明明長的蕙質蘭心閉月羞花的,卻不知是從哪個犄角旮旯里蹦出來,一點見識也無的蠢魚仙。
“你沒事不要這么老嚇魚好不好?”遲魚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冷不丁聽見有人說話,嚇得腿都軟了。
她忍不住想翻白眼:“聊天之前,你就不能開口吱一聲么?”
“吱——”白澤順從地吱了聲。
這下反而是遲魚感到驚奇了,她難以置信地伸手擼了一把它腦袋,神色疑惑道:“欸,這沒發瘋呀?”
畢竟有例子在先,依著那書靈先前睚眥必報的樣子,看起來就不可能這么順從好心的吧?肯定非奸即盜!
遲魚暗戳戳地想。
“你才叫發瘋呢!”白澤當即炸毛,惱羞成怒:“好心還當驢肝肺,我哪有那么無聊!”
“好嘛好嘛,是我誤會了。”遲魚一邊連連摸著它,企圖令它能消消火,一邊趕忙笑著賠罪道:“那請這位先知大神發發善心,教教我嘛?這天書也忒難了!”
白澤扭頭不欲理她,自顧的飛著。
“哎呀!這苦日子也太難過了。”遲魚苦惱地望著:“真的可想一把火一干二凈噢。”
那小獸聞言瞬間就不干了,殺了個回馬槍道:“不,不行!書是多么重要的東西!你怎么能這樣糟蹋!”
遲魚聞言抬頭不說話,就眼巴巴地看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