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年不是說想要Ferrari的跑車，正好它家今年出新款，爸爸媽媽就幫你挑了最滿意的配置，你一定會喜歡。”
溫綏手指有片刻停滯，好半響，她才若無其事的回：“嗯，您跟爸爸今年還是不回來嗎？”
明明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但她還是多此一舉的問了。
媽媽的名字變成正在輸入中，“抱歉寶貝，你知道我們有點忙，等我們忙完了再回去看你可以嗎？”
溫綏能感受到自己心跳有瞬間的加速，沒多久又恢復平靜，她笑了笑，“我知道的媽媽，沒關系。”
“歲歲最懂事了！二十五歲生日快樂~我跟爸爸愛你！”
溫綏按著側鍵息屏手機，她走到沙發里坐下往后靠去，抬手捏著眉心，臉色稍顯疲憊。
說不失落是假的，但失落了這么多年，她又已經習慣了。
他們在她出生兩年后就飛往海外擴展業務，往后經年，她過生日收到的只有禮物，有時候忙，甚至連祝福都忘記跟她講。
溫綏安安靜靜坐了很久，一墻之外是笙歌鼎沸的宴廳，她能聽到主持人在念詞然后喊她的名字，聲音似隔著一道透明屏障，傳入耳中有種虛無縹緲的落空感。
她微微垂眸無聲輕笑，從包里拿出口紅旋開在唇間一抹，抿了抿暈開，紅唇潤澤，張揚而明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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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華傳媒年會結束當晚，溫綏紅裙的話題就上了熱搜，把公司其他流量藝人的熱度都給壓下去。
“果然，悅華頂流必須得有綏綏子一份。”
“姐姐紅裙年年都能殺到我，所以溫總真的不考慮出道嗎哈哈哈。”
溫綏回到公寓，脫鞋時聽著姚千調匯報工作一樣跟她念著網友們的評論，十分嫌棄的朝她翻白眼。
她把高跟鞋擺好，沒什么情緒的說：“沒事就掛了。”
年會后有兩天休息時間，溫綏準備在家里辦公，她掛斷電話，想了想又翻開通訊錄，找到個號碼點擊撥打。
對方很快接起，柔和嗓音響在耳邊如清風揚柳絮：“歲歲？”
“二哥，”溫綏倒了杯水，邊走邊喝：“你過兩天來S市嗎？”
對面沉默幾秒，似在思索自己有沒有時間，然后輕笑著開口：“是歲歲生日了嗎？”
“我剛準備飛M國出差。”
溫執那邊應該是在機場，溫綏已經聽到了廣播播報聲。
“給你寄禮物回去好不好？看上什么把圖片發給我，”他要過安檢，因此說話語速都快了幾分，“等會打電話跟大哥提一聲，你別著急，我下飛機后找你。”
溫綏摩挲著冰涼的杯口，原以為自己會因為他的拒絕生氣，到頭來她卻連發脾氣的心情都沒有。
“好，”她勾了勾嘴角，“謝謝二哥。”
溫執松了口氣：“歲歲乖，早點休息，晚安。”
溫綏扔開黑屏的手機，將杯中水一口干完。
她小時候剛被送到S市，還跟照顧自己的保姆抱怨，為什么爸媽和哥哥不能像其他家長那樣，時刻陪伴在自己身邊。
長大一點明事理后，她又找不到理由開口索求陪伴，因為她知道那樣會影響爸媽，是不對的。
大人的世界總是很復雜，填滿紛駁雜亂的事情，唯獨空出來那么點縫隙放下自己的兒女，但跟影響上萬口人的生活相比，兒女好像顯得有點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