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太太被嚇得反應慢了半拍,要動手去捂住她的嘴已為時已晚,云裊音已經將心里話全都吼了出來。
云裊音喊完覺得十分解氣,一時之間都沒發現父母親驟然變得難看的臉色,以及姐姐變幻莫測的眼神。
溫綏身影微微一頓,在云先生跟云太太的苦苦祈禱中,她還是側了側身,嗓音輕緩和慢的開口:“看在云大小姐即將成為我大嫂的份上,這次出格我不計較。”
“但——”她慢悠悠的拉長音調,似在醞釀什么。
一秒后才抬起下頜點了點同樣走到樓梯口的男生,眸光嘲弄,語氣略帶諷刺的說,“男朋友?呵。”
她不在悅華娛樂,不代表她不清楚悅華娛樂的動向。
云裊音混淆她的視聽。
好先入為主的以為云裊音跟盛祁宴在一起,而自己則成了那個插足在中間的第三者,順其自然就讓輿論倒戈來討伐她。
卻沒想到她早就清楚一切,面對她的挑釁甚至提不起絲毫興致。
溫綏還有心情笑,慢條斯理地轉回眸,只留給他們一個清冷曼妙的背影,而后消失在宴會廳門口。
盛祁宴腳步一動就要跟上去,云裊音卻哭喊著跑下來想要去拉他的袖子,被他輕飄飄避開,還略顯嫌棄的掃了掃她不小心碰過的袖口。
云裊音當場愣在原地,眼睛瞪到不能再大,難以置信。
盛祁宴倒退兩步拉開兩人距離,拒絕跟疏離態度直接擺到明面,他長睫低斂,眸中神色過分疏冷漠然,“云小姐,溫綏不計較,我計較。”
他看都不帶看云裊音,直接將目光落到云先生跟云太太臉上,“煩請兩位注意管教下女兒,小心她有朝一日,禍從口出。”
這樣冷漠的盛祁宴讓云裊音覺得陌生,耳邊一句一句語氣重的話語砸在心頭,砸的她手腳冰涼,如墜冰窖,等回過神,盛祁宴早就走遠。
而父母則眼帶失望的望著她。
頭一回,云裊音生出了害怕跟恐慌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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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門口空空蕩蕩,盛祁宴出來后環視一圈發現沒找到心里所想的人,瞬間皺起了眉。
他站在原地好一會,腿都要凍僵,才不得不接受溫綏已經離開的事實。
煩躁跟郁悶一擁而上占據心頭,他頗為急躁的揉了把頭發,在今晚為了參加宴會搭理的整整齊齊的發型被揉亂前,他恍惚聽見一道耳熟的聲音在喊他的名字。
...錯覺?
盛祁宴手臂一繃,緩而慢地轉過身。
只見溫綏扣著大衣的扣子走到他面前,松散長發綰成低馬尾。
盛祁宴眉間痕跡微不可察的松了松,“你去哪了?”
她把收進衣服里的馬尾勾出來,呼出口氣,“換個衣服,有點冷。”
或許是她這般親昵熟稔的語氣太過自然,讓盛祁宴一下子以為自己還身處一年前,兩人還在一起的時候。
他不自覺伸手過去幫她把衣領整理好,指尖卻不小心碰到一點溫涼,愣了愣,才反應過來自己碰到她脖頸前那塊肌膚。
溫綏沒察覺到,她還在跟他說,“你要去吃東西嗎,我有點餓...”
話還沒說完,她就忽然被人從身后攔腰抱起。
雙腳瞬間離地,連驚呼聲都來不及發出,她就被盛祁宴抱著往賓利走去,再接著,她整個人被盛祁宴拖上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