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溫然臨時上任,對于德瑞工作完全一頭霧水,他不得不一邊學習一邊苦兮兮的跟溫綏哭訴問她什么時候回來。
他快要被折磨禿頂了。
彼時溫綏正跟盛祁宴躺在柔軟沙發里看電影,當然,她是窩在他懷中,有一下沒一下的接受投喂,看見這條信息時,嘴里正悠閑地喝著奶茶。
她漫不經心地敲著鍵盤:“休假,再說。”
溫然直接哭給她聽:“救救你即將面臨中年危機的哥哥吧,我真的要瘋了。”
實際上他距離中年危機還很遠,但為了解脫,十分不要臉的夸大其詞,試圖挑起溫綏心底那點微弱到近乎沒有的同情心。
她想著要回什么,就見一只骨節分明的手伸到眼前,頭頂傳來一聲輕笑:“我來。”
溫綏果斷將手機放進他手里。
盛祁宴按下錄音鍵,不緊不慢,甚至帶了點愉悅笑意的開口:“大哥,歲歲要養胎,可能不太方便工作,這段時間先辛苦你了。”
說完他就松開手,讓這條理由比溫然還過分的語音送達對面。
溫綏吸奶茶的動作一頓,眼神疑惑,“我什么時候懷孕了?”
盛祁宴毫無負擔的回答:“我們可以努努力變成真的。”
溫綏:“...?”
行吧。
之后溫然再發什么信息來他們都沒收到,因為盛祁宴在發完語音后直接把手機靜音,任由對方氣到跳腳又無可奈何。
電影是盛祁宴當年摘得影帝桂冠的《天下局》,曾經答應好要等上映一起去看,結果兜兜轉轉,硬是拖到一年以后才安安靜靜的看完。
畫面里,是他高坐君位,面前是大臣朝拜,身后是空無一人的空寂,冰冷又孤獨。
落地窗外夕陽漸漸隱沒,月光在地上浸上一層如糖霜般的銀色。
溫綏埋首在盛祁宴頸側,甕聲甕氣道:“阿宴。”
盛祁宴笑,目光熱烈而虔誠,“嗯。”
讓他的氣息包圍自己,她手往下一點,隔著布料感受他平穩有力的心跳。
溫綏內心前所未有的平靜,被虛實的擁抱徹底籠罩,她呼吸有瞬間的急促,連指尖都在發顫。
黑暗中,她忍不住抬頭,用指尖描摹著盛祁宴的面龐,從鬢角到眉尾,到眉骨,再到纖長的羽睫,凝視著那雙在夜色中熠熠生輝的淺色眸子。
撫過高挺鼻梁,最后停留在他溫軟的唇上。
名為理智的情緒在無邊夜里消散。
溫綏像個事外人一樣,清醒地看著自己為他著迷,清醒地感受著因他而發燙的每一寸肌膚,再將為數不多的分寸和底線燃燒成灰燼。
唇與唇的相觸。
底線消融。
下墜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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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