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金陸不緊不慢地說道。
定光連忙停下動作。
金陸笑道:“定光,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定光低頭應道:“是。”
定光扶著荊悅,一路疾走,來到了荊悅的辦公室。
他將荊悅安置在窗前他慣常坐的那張椅子上,然后熟練地倒了一杯熱水,遞給荊悅。
荊悅撐著頭看著眼前這個忙碌的身影,還是那身熟悉的白衣,為什么此刻的感覺,卻是這樣的陌生?
荊悅接過熱水,說了一聲“謝謝”。
二人沉默片刻,荊悅開口問道:“我聽見你剛才說,主人?”
定光仍是一副溫順的表情,點了點頭。
荊悅摸摸耳朵,自嘲地說道:“今天,我給弄糊涂了,怎么一早起來,什么都變了?我居然……差點死了。能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嗎?”
定光想了想,說道:“原也沒準備瞞著您的。這是我們妖族之事,本來想著,別把您牽扯進來。”
妖族之事?荊悅不解。
定光頓了頓,慢慢地說了出來。
原來,這定光原本就是妖皇太子金陸所養的一只寵物。
若干年前,金陸掩了他的神通,讓他重入輪回,入世修行。
并安排到這山海動物園中,以待其后伺機行事。
定光脖子上所帶的那顆寶珠,就是金陸所賜的護身之物。
說到這里,荊悅想起定光化形的那個雨夜,那寶珠發出的護體神光,只覺得既在情理之中,又出乎意料之外。
不過,想著當時那個大雨中向自己跑來的白衣青年,想著他那雙哭得通紅的眼睛,荊悅的心中還是一疼,原來,這一切都是騙人的啊?
荊悅自嘲道:“這么可愛的大白兔,我說怎么隨隨便便就能撿著呢?原來是別人養的啊?”
定光紅著眼睛說道:“您別這樣……我不是……其實我也是前天被他……被主人喚來,告知一切,才知道的……”
前天?那晚看見的從辦公區匆匆離開的背影,果然就是定光!
荊悅精神一振,說道:“這金陸,費了這么大的心思,到底要干什么啊?”
定光猶豫片刻,還是開口道:“您知道白矖嗎?”
寫過妖史培訓教案的荊悅點頭道:“知道啊。女媧娘娘的坐騎之一,后來女媧補天時,因五色石不夠用,這白矖就追隨女媧,以身殉道,補天去了。”
定光搖搖頭道:“這不過是后人的春秋筆法罷了。我們妖,自管自己,什么天破不破,跟我們有什么關系?哪有什么以身殉道?不過是被逼無奈罷了。”
“其實當時白矖欲趁亂做反,被女媧以五色石困住,后來索性拿它補了天。以身殉道,不過是說得好聽罷了。”
“那這白矖跟金陸要做的事有什么關系呢?”荊悅問道。
定光接著說:“您也知道,人族大興,妖族蟄伏,靈氣不足,修行異常艱難。主人一直為復興妖族而努力。白矖因為不甘,補天之處,常有異動。主人想助他脫出五彩石之困,這樣,它的逆氣興許會刺破天空,讓天道降下各種異象靈端,興許能為妖族再迎來一次發展的契機。”
“正好妖皇說動了女媧娘娘,所以,主人借這個千年大計工程項目實施的便利時機,在山海動物園中召集到了百妖。”
怪不得這個系統老是怪怪的,而且金陸一來就火急火燎地催百妖的任務呢?荊悅心道。
不過,還是說不通啊,他又問道:“助白矖脫困,需要用到動物園中的小妖們?”
定光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