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東凹指天發誓:“房爺,我徐某人如有一句假話,天打雷劈!”
“房爺,徐某也問您一句,您真沒另請大夫嗎?”
房忠否認了,他沉默了一刻:“徐大夫,廣東南路,還有比您更高明的大夫嗎?”
徐東凹頓了頓,讓他承認別人比自己優秀太難了,可有的事,不是他不認,這事就不存在。
徐東凹道,“除遲清苼外,徐某皆不服。”
房忠神色古怪地走了。
徐東凹送走房忠,關上診室的門,喃喃地道:“沒有請大夫,難道真的是怪力亂神?”
……
三房的小院,在葉府東北角,這里單獨開了個角門,因為和正院離得太遠,葉俊進出都在這里。
獨門獨戶的四合院,因為年久失修,和富麗堂皇的葉府對比后,寒酸又破舊。
葉俊指著有點裂的墻體,窘迫地解釋:“約了瓦工,過幾日就來修繕。”
葉文初是不從府中領例錢的,所以葉俊每個月十兩銀子,養四個人。
他省吃儉用,錢都給了葉文初。
葉文初推辭不要,倒惹葉俊懷疑,女兒不要父親的錢,她是不是在外面做壞事了?
葉文初只得拿著。
三間房,因為家具少,到處彰顯著“極簡”風。
八角挽起袖子開始灑掃:“三老爺,小姐晚上住哪里?”
“住東廂房,我已經收拾好了,被褥都是新的。”葉俊推開房門,里面是他一點點布置的,淺藍的窗簾,淡粉的被套,梳妝臺上還擺著幾枚珠花和大紅的絨花。
“喜歡嗎?”葉俊不安看葉文初臉色,“你要、要是不滿意,爹給重新換。”
他每個月都會去清溪谷看望葉文初,在山腳住兩天,但還是不了解這個閨女。
葉文初拿了珠花戴在發髻上,沖著葉俊一笑:“喜歡。”
葉俊感動得熱淚盈眶。
父女兩人在宴席室落座,葉俊幾次欲言又止,葉文初給他泡茶端來:“父親,您有話直說吧。”
葉俊滿面的愧疚,“你別難過,沒分家產就沒分吧,我們爭不過。只要我們父女平安,什么都不重要,是不是?”
他說著,垂著眼簾臉上皆是愧疚。
葉俊人如其名,疏朗俊美,但因為自小環境,他為人處事太過怯懦。
這不能怪他,從出生開始,他已經習慣了逆來順受。
“不是。”葉文初柔聲否定葉俊的話,“該爭的就要爭。”
葉俊怔住,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勸女兒。
“但現在不同了,祖父還在,我們只要對祖父好就行,不必和他們急赤白臉。”葉文初道。
葉氏是葉茂豐的,權力在他手中。葉文初在乎的是葉氏對葉俊的公平,她可以什么都不要,但該葉俊的,一個子兒都不能少。
葉俊松了口氣,他怕葉文初和大家對上,葉文初會吃虧。
“父親,您和我細細說一說,魯大人以及家中管事的情況。”葉文初道。
葉俊不解:“你為什么要知道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