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去?”他母親王桃拉著他,“不許去搗亂生事。”
葉月畫攔著王桃道:“小孩子,能生什么事。”
葉滿意對他娘道:“我去找四姑母。”
“滿意。”王桃要追,卻被葉月畫拉住,“嫂子,他在家里誰敢對他怎么樣。”
葉文初給葉老太爺施禮,葉俊束手站在床邊,干巴巴地道:“爹、您、您覺得怎么樣?”
“不怎么樣你能怎么樣?”葉老太爺問他。
葉俊被堵得面紅耳赤。
葉文初到床邊:“我給您捏捏肩吧,您躺久了辛苦。”
葉老太爺道:“房忠會,用不著你。”
“我的手法是看著聞玉偷學的。”
“聞玉有什么了不起,所謂的神醫,都是騙人的。”葉老太爺話沒落地,葉文初的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用上了力,不輕不重捏著。
“聽不出好賴話嗎?”葉老太爺嫌棄地耷拉著臉,但原本靠著的姿勢不著痕跡地坐正了。
葉俊撇過頭擦了擦汗。
葉老太爺不高興:“女孩子偷學這種有什么用,有這時間,學算術算盤都比這得用。”
“為什么呢?”葉文初問道。
“這是媚卿的把戲。”葉老太爺側了側肩膀,引導推拿的人換位置。
葉文初神色頓了頓,沒想到葉老太爺這樣的人會說這樣的話,他說媚卿卻不是諷,而恰恰相反,他心里認為,女人不該媚卿,而要學算術算盤去自立。
這讓葉文初很意外。
“我還有另外一個冒險的手法,您敢試試嗎?”葉文初停下來問老太爺。
“我不敢?”葉老太爺白了葉文初一眼,“笑話!”
葉文初給他正骨。
葉老太爺就聽著自己老骨頭嘎嘣響著,正要諷刺葉文初,但她已經停下來了:“祖父,我還有事,今天就到這里,明天我再來給您推拿。”
說著,在水盆里凈手,和葉俊一起出門了。
葉老太爺一肚子訓她的話,被迫憋住了。
“老太爺,您覺得怎么樣?”房忠問道。
“你閑了,請她來干什么?”葉老太爺就地躺下,翻了個身,面朝床內側。
房忠笑道:“說是福星啊。”
“聽她吹。”葉老太爺掃袖,“我睡會兒,你出去吧。”
房忠應是而去。
被窩里,葉老太爺悄悄舒展了筋骨。
還、挺松快的。
骨頭像上了油的軸和轱轆,舊還是舊可卻能感覺各歸各位了,配合得更舒坦。
“學這些沒用的。”葉老太爺咕噥著。
葉文初和房忠告辭,順口道:“我和我爹想去衙門查看地道,可能需要您打個招呼。”
“這好說,我把我印鑒給您,大事不好說,小事沒有人會攔著你。”房忠道。
葉俊誠惶誠恐,因為房忠的印鑒能去葉氏商號隨便取銀錢。
“謝謝您了。”葉文初收了印鑒,房忠看著葉文初的背影,越看越覺得四小姐不簡單。
不卑不亢,從容鎮定。
他這一輩子還沒見過這樣奇特的女孩子。
“不過,四小姐也要查庫銀案嗎?”房忠很意外又不意外。
院子外,葉文初被拿著寶劍的葉滿意攔住了。
葉滿意舉著木頭削的寶劍攔在了葉文初的前面,劍舉起來也不過葉文初的腰高。
他道:“四姑母,我要和你決斗。”
正常的大人,不是一笑置之說他可愛,就是掃著袖子對他說:去去去!
“好啊。”葉文初道,“想文斗還是武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