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翼抱了抱拳:“將軍不知,我昨日開始,在藥行當差。”
“當差?拜師了嗎?”劉老夫人驚訝地問道。
沈翼正要否認,葉文初道:“是啊,拜師了,是我的徒弟。”
劉兆平和劉老夫人面面相覷。
“你和我來,”劉兆平請沈翼去隔壁,葉文初咳嗽了一聲,劉兆平不由停下來,沖著她抱拳行禮,道,“姨母,侄兒去隔壁說幾句話,稍后就來。”
“去吧。”葉文初笑著去和劉老夫人說話。
劉兆平道:“你和葉四小姐,來真的?”
宴會那天,他就不高興,但他認為,沈翼是聰明人不會為了兒女情長做蠢事來得罪他。
沈翼放了簾子:“沈某對四小姐,確實動了一些心思。”
心思和心思是有差別,具體哪種,沈翼有意模棱兩可。
劉兆平沉了臉,道:“你是聰明人,那夜我的態度和立場,想必你看出來了。”
“我還想著,調你到我身邊來,過些日子引薦你給王爺認識,現在這樣,讓我很失望。”
“你這美人關,如此難過?”
沈翼在桌邊落座:“將軍何時取葉府,和我說一聲,我帶四小姐離開從化。”
“你認為,我會放了四小姐?”
沈翼朝外看了一眼:“將軍便是不顧忌我,也不顧忌茉莉奶奶?”
“我總要想辦法。”劉兆平負手來回走動,“徐銳因她而死,我咽不下這口氣。”
“徐將軍是生病,怎可怪責四小姐?”沈翼露出一副文人的倔強來。
“若到時,沈某無法保護四小姐,那就求將軍最后一件事,將沈某和四小姐安葬在一處,多謝了。”
沈翼摔簾要走,劉兆平盯著他面色變幻極快。
沈翼越是這樣,他反而越是相信他
“臨川,何必生氣。”他攔住沈翼,“你坐下,我們細說。”
沈翼順勢坐回去。
“那夜的事你看到了,我實在生氣葉家的人。在我面前唱戲搗亂,我恨不得弄死他們。”劉兆平怒道。
沈翼微微頷首,對劉兆平道:“將軍,并非沈某有意如此說,您集資的事要還是這樣,肯定辦不好。”
“什么意思?”
“您的態度模棱兩可,商戶們就不會緊張。您不如將主動權放出去,讓大家站隊。”沈翼道。
劉兆平瞇了瞇眼睛:“站隊?”
他琢磨著一下,道:“我和衙門對立,讓商戶站隊,斷他們后路?”
“對!”沈翼道。
劉兆平沒有想到這點,他一直還在保守的給大家留著余地。
但沈翼說的有道理。
“將軍自己考慮,這些事沈某也不懂。”沈翼起身,一直站在邊上的王彪攔著他,問道,“如果對立了,先生是打算站哪邊?”
沈翼又朝外面看了看,低聲道:“沈某人微言輕站那邊都行,但沈某家人還在余杭,面子上肯定是朝廷的。”
王彪想說話,劉兆平打斷他的話頭。
沈翼告辭出去了。
劉兆平盯著晃動的竹簾,面色變幻極快。
“將軍,您怎么看沈臨川?”王彪道。
“他說的有道理。”劉兆平道,“也沒有和我瞞著心思,這件事我信他。”
“他出的主意,對他沒有好處。”王彪道,“屬下也覺得可信。”
劉兆平頷首,又問道:“巡檢的行蹤,還沒有找到?”
王彪回道:“正要回稟,有風聲傳過來說人在江西境內,但具體在哪里,還在找。”
“那你親自盯著,一旦找到,立刻絞殺。”
王彪應是。
“兆平啊,你姨母要走了,你送她!”劉老夫人在隔壁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