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著就會生老病死,就像今天一樣,尋常大夫吭哧吭哧半天也不見笑,神醫一出手他就不疼了。
這哪是能比的。
“我睡會兒,疼了一夜沒有合眼。”劉兆平昏昏欲睡。
劉老夫人掃了一眼徐東凹就走了。
劉兆平也睡了。
徐東凹站在床邊,一時間居然恍惚了一下,以為自己是伺候劉兆平的老媽子。
她也是廣東南路赫赫有名的神醫啊,為什么和茉莉奶奶差別這么大?
……
葉文初到醫館,坐下來后便收到了一封來信,那位帶著絕癥母親回遼東老家的男子來的信,說了路上的見聞,還說了母親在路上后,母子相依為命雖一路艱苦,但母親的臉色卻逐漸好了起來。
男子信中說,如果母親這樣能身體好,他愿意此生一直陪著母親在路上。
“真孝順。”黃燕擦著眼淚,“要是我爹晚點死,我也陪著他出去走走。”
“你爹不是被你氣死的?”毛介順口一接,八角問道,“怎么了?”
毛介道:“他娘拼命生了四個閨女,好不容易有個兒子,可你看看,比他四個姐姐還像個姐姐。”
“哼,哪壺不開提哪壺。”黃燕不理毛介,氣呼呼去后院了。
八角不敢說,毛介問她:“巧娟什么時候下葬?”
“明天早上,唉!”八角說完,又蹲墻角去提石鎖了。
毛介看看后院撅著腦袋在翻藥的黃燕、看看撅著屁股在提石鎖的八角、最后看看撅著嘴巴在學徒毛很遠。
“毛管事,馬上就要月頭了,是不是要開月會了?”毛介問道,“你去還是四小姐去?”
毛介本來在聽茉莉奶奶說話,聞言理所當然地道:“當然我去,四小姐哪有空。”
肯定他去。
這個月他藥行都沒有做滿整月,可他得讓所有人看看營業額。
“奶奶,沈先生不來了嗎?”黃燕消氣了,又高高興興從后院回來,路過毛介的時候踢了他一腳,毛介沒還手,黃燕就更高興了。
葉文初瞥他一眼,眼底是笑意,這個藥行大約也是風水寶地,三個人憨憨的都沒什么計較的。
“下午讓四小姐去衙門問一聲。”葉文初道。
黃燕點頭,瞥著毛很遠道,比起毛很遠,沈翼坐在門口,客人都會多幾個。
……
葉文初下午去縣衙,去找魯志杰的時候,胡莽正好從房間里出來,看見她一怔,垂著眉眼要走。
“胡捕頭,”葉文初攔住了門,揚眉看著胡莽,“急匆匆的,出門?”
胡莽點了點頭,沒說話。
葉文初沒動。
魯志杰一看著情況,頓時心頭一提,趕緊跑門口來,笑著道:“四小姐來了,你這準備繼續上工嗎?”
“是啊。”葉文初將攔著胡莽的手收回來,胡莽提腳走了幾步,忽然又退了回來,沖著葉文初就要跪。
他們打賭的,葉文初查明了案子,他就給她磕頭。
“誒?”葉文初避開卻沒有攔,因為她確信,如果她輸了,胡莽也不會和她通融。
胡莽道:“胡某過于自負了,前幾日冒犯了。”
“胡捕頭折煞我了,一句話而已。”葉文初扶著胡莽起來,“往后還要一起共事,不愉快的事說出來就行。”
胡莽暗暗松了口氣,他以為葉文初為為難他,畢竟她向來是得理不饒人的。
“四小姐,要回來做事了?”胡莽問她。
葉文初點頭:“是,以后請胡捕頭多多照拂。”說著她頓了頓,當著魯志杰的面,對胡莽道,“我的本意不是想在衙門立足,也并非要搶您的任何權利甚至威望。”
“我從第一天來,都是因為有別的原因。”
胡莽黝黑的臉紅了,尷尬地抱了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