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陸被黑衣人帶走。
乘風悄無聲息出去跟著。
大堂里,荷官和眾人道歉,又繼續去做事。
一切又歸于了的尋常的熱鬧,仿佛剛才什么都沒有發生。
乘風又回來了,葉文初等他說王陸的事。
“王陸被捆住了手,逼著簽了八萬兩的欠條,還被搶走了私章,勒令他兩天內還錢,否則去家中取。”乘風道,“王陸罵罵咧咧走了。”
“估計稍后會再回來。”
乘風說完目光閃了閃,和沈翼打了個眼色,他以為避開了葉文初,卻不料聽她問道:“你打王陸了?”
“啊?”乘風眼睛骨碌碌飄著,看向沈翼,“主、主子,我、我打了嗎?”
沈翼不愿理他,只回葉文初的話:“不打,又如何激怒王彪呢?”
總要留點外傷,剩著一口氣,該生的罅隙才會生。
“佩服。”這事沈翼已經有安排了,葉文初就管不著,她道,“那我們就做我們的事吧。”
那邊,荷官正看著她們,奇怪他們來干什么,又不像砸場子為葉頌利報仇,又不像來賭錢的。
若再不做什么,就要請出去了。
荷官正納悶,就見他們當中的女子笑盈盈走過來,對她道:“我來試試手氣。”
荷官一怔。
葉頌利都沒有想到,小聲問葉文初個:“你賭?也行,你運氣肯定比我好。”
“您請坐。”荷官行禮,給沈翼也取了椅子來,但大家都沒坐,圍著桌子立著。
這邊葉文初出頭賭,大家就紛紛擠來這桌,小聲討論起來。
“今兒來了位漂亮的小姐,不曉得是誰家的,但還挺稀奇。”
“葉家四小姐,你看葉二公子在呢。”
葉文初側過臉問馬玲:“是我的妝化的不夠像?”
她穿著長衫,畫了濃眉,自認為就是俊俏的小白臉,她出門的時候葉俊還夸她了。
馬玲低聲道:“師父,您長這么漂亮,這世上有您這么漂亮的小白臉嗎?”
葉文初朝沈翼看去。
沈翼道:“沒有!”
葉文初:“……”
“葉四小姐,您打算怎么玩?”荷官知道葉文初的身份,語氣很興奮,葉家有錢,輸多少都是九牛一毛。
葉文初很隨意,捻了兩粒棋搓了搓又丟回桌上:“這是比單雙的桌子,那就比單雙吧。”
“聽四小姐吩咐。”荷官按流程操作,整理了棋用棋蓋蓋上后,看著葉文初,“四小姐請下注。”
葉文初拿了十兩銀票押在“雙”。
小廝上來查銀票真偽,很有經驗地看過一眼就走了。
眾人一陣嗤笑:“葉家小姐出手也未免太小氣了,才十兩。”
說著,大家跟著她各自下注。
荷官開了棋蓋,雙!
“葉四小姐好運氣。”旁邊的賭客上來恭喜,笑著道,“應該多下點才是。”
“我也希望自己有好運氣。”葉文初笑盈盈,又押注在“雙”,這一把輸了。
“接著來。”她在桌上的十兩銀票里,隨手抽了一張拍在了雙這邊。
小廝掃了一眼,確定是十兩,荷官開了棋蓋,雙!
“給葉四小姐送錢。”荷官吩咐小廝,小廝上來賠付了十兩銀票。
“還繼續嗎?”荷官問葉文初。
葉文初卻攔住了賠付的小廝,指了指擺在桌子上,她都沒有碰過的銀票:“你賠的錢不夠哦,我可不止押十兩。”
“什么?”小廝面色大變,奪了桌子上的銀票,翻過來一看,頓時大驚失色,“怎、怎么可能?”
“怎么了?”荷官也很驚訝,接過銀票一看,也是滿臉錯愕。
葉文初押注的銀票,是兩張疊在一起,上面是十兩,下面是一萬兩!
“四小姐,您這就不規矩了,您下注多少為什么不報?”荷官怒道。
“我放在桌子上,你們不查看,還要我報?我來賭錢的,還是來報賬的?”葉文初譏諷道。
荷官臉色難看。
“這是你們失職,客人押的是銀票,你們就應該上來檢查,面值、真假,這是你們的本職。”沈翼抱臂站在葉文初身側,云淡風輕地道,“你們失職,卻責問別人,這是歪理。”
葉文初頷首:“對,這分明是欺負人,莫不是你們賠不起想賴賬?”
“若是賴賬,那就只能報官了。”沈翼抱臂看著他們,乘風他們也走上來,一個個抱著手臂,都是不好惹的樣子。
荷官終于知道,葉文初他們是砸場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