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嘴胡言,你是覺得你說法高明,還是我好糊弄?”
葉文初沒了耐性,掃開了胡瞎子,對劉蘭道:“你閉口不言,可見你還是自信,自己的事情不會被發現。”
“或者,你覺得我查不出?”
劉蘭看著葉文初。
“我問你,”葉文初道,“你前一任丈夫,叫什么名字?”
旁人代替她回答:“吳文香。”
“三年前,吳文香在賭場和一個人打架,這個人叫姚興。”葉文初道,“那一架兩個人一起蹲了牢房。”
“此后,姚興和吳文香成了朋友,他常常去你家。”
“吳文香躲債逃走以后,你回到了這里,恰巧,對門住著的姚平是姚興的堂哥。”
“四小姐、你、你想說什么?”劉蘭問道。
“是啊,我想說什么。我不信紅森殺人的原因在于,他要殺姚平,沒有必要放火,更不可能燒鞭炮行,他對郭家姑奶奶感恩戴德,又怎么會舍得燒了姑奶奶的鋪子?!”
“那么紅森又是給誰頂罪?除了你們父女,想必沒有別人。可是,如果兇手是你爹,他完全沒有必要殺姚韓氏。或者,如我前面所想,他為了自己女兒婚事,他只要在姚平夫妻間擇其一殺就行。”
“可并沒有,兇手非常兇殘,他不但殺了姚平夫妻,還兩把燒鞭炮行造成了極大的損失。”
“這足可以證兩點,第一,此人不是和姚平夫妻都有仇,那就是殺了他們夫妻他能得到好處,可鋪子都燒了,他的好處是什么?于是我查了姚平的存錢,他的錢莊里,有存款四萬九千兩。”
“這么多錢,姚興都能繼承。”
劉興堂很疑惑:“他想錢,為什么要燒,他家鋪子里有現銀啊。”
“他偷了銀子案子就不對了,他們要的,是紅森醉酒后誤點鞭炮行,導致失火而意外燒死了姚平夫妻的假象。”
眾人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也對,這要是偷了,就不能讓紅森頂罪了。”
“第二,可以證明,此人或許有仇富心理,或者是變態心理,得不到的他想要毀了,所以,他選擇用破壞力最大的方式殺人。”
“他完全不考慮,火燒起來,會不會殃及無辜。”
“這樣自私兇殘的心理,尋常人還真不能擁有。”
葉文初問劉蘭:“所以,那天晚上你給姚興和姚平送去了酒菜,他們在哪里喝酒的?隔壁的某一間院子?”
“喝完以后,姚平回家去,姚興去放火!”
“你不要再說了。”劉蘭喊著,靠著墻蹲下來,頭上的金釵格外的晃眼。
“你為了護一個人渣,讓你爹去頂罪,陷害一位愿意為你頂罪的老人,你的良心呢?”葉文初問她。
“我現在便能告訴你,你的命,不如他們重要。”
劉蘭抱著頭不說話。
“姚興在哪里?”葉文初問劉蘭,“到這個地步了,你還要瞞著嗎?”
“說!”
劉蘭看著葉文初,道:“他十八的早上就跑了,說他過幾天就再回來奔喪。”
“愚蠢!”葉文初將劉蘭踹倒,對彭池道,“去她家里搜!”
彭池應是。
一呼百應,街坊們喊道:“大家伙兒,將前后堵起來,甕中捉老鱉!”
劉蘭連哭都忘記了,驚恐地看著葉文初。
葉文初不想看她,就聽后面葉月畫罵道:“蠢的不行了吧,這樣的人渣還瞞著,難道比你爹還重要?”
劉蘭跪坐在地上,渾身發抖。
后面就聽到有人喊道:“抓到了。”
“四小姐,這狗東西抓到了!”彭池喊道,“躲在那臭娘們的房間里。”
隨即,彭池帶著十幾個街坊,拖著一個光著膀子穿著短褲的男人出來,男人精瘦,尖嘴猴腮和英俊二字完全不沾邊。
“他窩床上在睡覺,進去就逮著了。”
“跪下!”彭池揣他膝窩,讓他跪著。
葉文初打量著對方,也不知是真的膽大心細,還是愚蠢不怕死,這個時間他居然在睡覺。
這么長時間,早就可以逃走了。
其實,姚興既不是膽大心細也不是愚蠢,他仰頭看著葉文初,先是驚艷了一下,然后一臉沒睡醒地樣子,問道:“你們抓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