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通化跑去對面耳房給她拿了個飯罩子。
葉文初和沈翼一起去看床上的死者,左拐子和胡莽出去了,可能要晚點才能到,葉文初只能自己先看。
“鈍器擊打,頭骨碎裂,”葉文初查看完門邊的婆子,又去看里面的那位,咦了一聲,“傷口有點不一樣。”
沈翼問她:“怎么不一樣?”
“你看看。”葉文初仔細查看這一個,沈翼查看完,回來道,“這邊這位死者的鈍器似乎小一點,是這樣嗎?”
他并沒有碰,只是觀看著。
“是的。”葉文初道,“門邊的婆子,骨裂的程度更強,凹陷面也更深更大,這邊的婆子則是淺的,額頭上,兇手至少砸了三次才出現這一個凹陷。”
“不但如此,這個死者的胸口也被砸了,”葉文初指了指死者胸口位置的被面上,很明顯有一個圓形的帶血痕跡,“我初步認為,至少有兩個兇手,各自手持鈍器,進入到這個房間里。門邊的兇手,力氣大有經驗,里面這位兇手,則力氣小心理素質差,甚至是慌張的。”
門口,管家聽得一愣一愣的,佩服葉四小姐的膽識。
沈翼點頭道:“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
“把門關起來,我們去正屋里。”葉文初問陸通化,“你進過正院嗎?”
陸通化搖頭:“根本不敢進去,推開門就看到了慘狀……哪敢進去!”
沈翼推開了正屋的門。
房間里被人翻動得很亂,妝奩匣丟在地上,梳妝臺上的鏡子被人砸在墻角,衣柜里的衣服,包袱全部被丟在地上。
在這狼藉的房間正中,是陸員外夫妻的床。
陸員外睡在外側,也是鈍器砸捶致使整個面部凹陷扭曲,而陸太太則是趴在了陸員外的肚子上,一只手搭在床沿,后背上插著一把剔骨刀!
葉文初檢查了尸體,陸員外臉上的傷凹陷很深,有棱角,大約被擊打了五到六次,陸太太致死的原因是失血,背部由留在她背上的剔骨刀刺了四次,最后留在心的位置。
“你能統計丟了什么東西嗎?”葉文初問陸通化,陸通化搖頭,“主子帶了什么,我們不知道。不過我覺得值錢應該不會太多。”
葉文初去了陸小公子的房間,她站在門口打量房間里的情況。
房間里也同樣被人翻過,包袱、木箱子是開著的,衣物都丟在地上。
葉文初走到房里,停在小公子的床邊,頓時一愣:“咦?”
“怎么了?”沈翼隨著她進來,停在她身邊,也露出驚訝之色,“不是鈍器傷。臉上是什么?”
葉文初和沈翼解釋:“尸斑。口鼻四周是非常明顯的手指印,還有脖子上也是。”
“這孩子是被人捂住了口鼻,掐、悶致死。”葉文初在臉上比劃了手指的方向,和沈翼對視著,驚訝更甚。
小公子臉上的尸斑顯示,小公子是被人從后背捂住了口鼻,但他脖子上手印,則是正面對立時兇手留下右手掌印,不算清晰,但分的清左右。
“這更加佐證了,兇手至少有兩個人。”
“那個有棱角的鈍器,我認為是方錘,另外一個圓形更小的凹陷面,則應該是鐵或者木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