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有找到任何破門、撬門、爬墻的痕跡。
“沈大人,”葉文初打開了插銷,回頭看著沈翼,“會不會是有人給兇手開的門?”
沈翼微怔,被她的猜測驚怔了一下,但想了想覺得有道理:“你是在想,是小公子給兇手開門了?”
因為葉文初先前就猜測,小公子是在外面被人殺了后,帶回來。
“是的。他給兇手打開門,兇手卻在他背過身去后,將他悶死。”葉文初道,“隨后兇手們從這條小路,到倒座殺了這里的三個丫鬟一個婆子,然后去正院,殺了陸員外夫妻,再到正門口的耳房里,殺了同屋的兩個婆子。”
“最后他們開始盜竊,在對門的廚房拿走了一只燒鴨……不對……”
葉文初想了想,更正道:“兇手們應該到前院來,先殺的兩個婆子,在殺婆子的過程中,其中一位拿著圓榔頭的兇手,認為他榔頭的殺傷力不夠強,于是,他在殺了婆子后,去了對面的廚房,拿了一把剔骨刀。”
沈翼看著她,她很專注,眼睛很亮。
“然后呢?”他問道。
“然后兇手在拿剔骨刀的時候,順便打開了飯罩看了一眼,然后去正院殺了陸員外夫妻。”
“其中一位開始拿財物,翻找,然后他們又回到后院,”葉文初又重新走回去,“他們背起了陸立項,回到他的房間里,將他放在了床上。”
沈翼問道:“他們為什么要將陸立項放到床上?”
葉文初一怔,猶豫著:“你說的對!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做,這完全沒有必要。”
“我知道了,”她走了兩個來回,仰頭看著沈翼,“我重新換順序,兇手在小門殺了給他們開門的小公子。”
“但在殺丫鬟的時候,丫鬟發出了尖叫聲,對不對?”
沈翼也看著她,她離他很近,表情那么認真,他柔聲回答她:“是的,這一聲驚到了王竹,他停在院外。”
“王竹說他停在哪里了嗎?”
沈翼回道:“這邊的圍墻外,他從前面的路走過,巡田一周后,從這里回來。”
“那就是,兩個兇手殺丫鬟時,丫鬟發出了驚叫聲,驚動了王竹,兩個兇手聽到了王竹的腳步聲,他們害怕王竹進來查看,于是,將小公子從后門口背回了他的房間!”
“你覺得呢,邏輯通順嗎?”葉文初問沈翼。
沈翼的視線不曾離開過他,答道:“對,很通順。”
葉文初松了口氣,背著手踱步,她將所有的順序重新理了一遍:“……兇手在拿剔骨刀的時候,看到了燒鴨,在殺人偷錢完畢準備離開的時候,兇手折返到廚房,帶走了燒鴨!”
沈翼挑了挑眉頭:“兇手為什么帶走燒鴨?”
葉文初凝眉:“是餓了?”
“有可能。”沈翼道,“那么現在經過你剛才的推算,總結后得出了兩個問題。”
“小公子為什么給兇手開門。”葉文初道。
“對!第二個是兇手為什么拿走烤鴨。”沈翼道。
兩人說完,相視一笑。
葉文初道:“我要回城,去陸家大府看看,還有那本少了的《樂經》。我覺得丟的這本書,和他為什么開門是關聯的。”
“嗯,那位重傷未醒的車夫也要去看看。”沈翼道,“或許他知道什么。”
葉文初和沈翼從后院到前院,左拐子在耳房門口候著葉文初,道:“您可有空,這枚血腳印我覺得有點奇怪。”
葉文初進門內,沈翼就站在門外,不遮著光線。
她先是蹲在地上,后來便跪趴在地上,和左拐子一起觀察這枚腳印。
“四小姐,您有沒有覺得這枚腳印,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