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夫人就白天補覺,但白天也有人敲。
葉文初聽著心情復雜。
王彪和歸去,將各家的捐款清算清楚,他道:“王妃娘娘壽辰,沈先生去嗎?”
“去的。”
有人進來回事,王彪處理了軍務,和歸去苦笑道:“我要說沒想到當將軍后,事情這么多,你會不會覺得我故意這樣說?”
“不會,您生性不爭,事情多了便會生出不如歇著,做個副將自在這樣的念頭,我能理解。”歸去道。
王彪笑著:“還是你了解我。”
“我出去一趟,和舶來行定的一套琉璃茶盅到了,如果合適,給王妃娘娘的壽禮,是解決了。”
歸去叮囑他小心一些。
王彪去看琉璃茶盅,東家將琉璃茶盅給他拿來:“您先觀賞,小人去給您沏茶。”
東家出去,一個婆子端茶進來,王彪正專注地看茶盅,卻見杯子上寒光反射,他抓起茶壺,砸了出去,對方的刀劃破了他的手腕,但他的茶壺也砸在對方的頭上。
“是你!”王彪避開,捂著手臂傷口,看著一頭血的劉老夫人,“我知你在富平島,卻沒有去為難你,沒想到好心沒有好報。”
劉老夫人冷嗤道:“你說話真是可笑,你殺了我兒,還和我談什么好心?”
“我殺他,那是因為他該死。”
劉老夫人取帕子,擦著臉上的血:“別人怎么想我不管,但他是我兒子,母子一場,我就必須給他報仇。”
兩人動手,劉老夫人武藝不弱,但絕非王彪的對手。
幾招過后,她已身中兩刀。
“送我去藥行,”劉老夫人和王彪道,“我該做的做了,你我無冤無仇了。你就當路上看見個要死的婆子,送她一程。”
王彪沒有拒絕,讓人將劉老夫人送去了藥行。
葉文初看到她的時候,要給她治療,劉老夫人搖頭:“老姐姐,不必了。就讓我這么死了,反而有幾分悲壯。”
“將我治好了,我余生都是羞辱,何必呢。”
她這六十年,她自認值得,兒子的下場她也想過,作孽多了總有被殺的一天。
所以各報各的仇,仇人殺得了就殺,殺不了就自己死,就那么回事。
“我來這里,我想告訴你一件事。”劉老夫人抓著葉文初的手,“我懷疑,陳王世子沒有死。”
葉文初不解。
“那孩子死得突然,我們去吊唁,誰都沒有看到他的遺體。”劉老夫人道,“你告訴葉四小姐,讓她可以開棺查驗一番。”
葉文初點頭:“我會告訴她的。”
“那行了,我該報的仇報了,該報的恩也報了。”劉老夫人將她手上一個鐲子退下來給葉文初,“姐妹一場,留個念想,我雖非好人,可對姐姐您從未有不敬。”
“我知道。”葉文初收了手鐲,“謝謝!”
劉老夫人死在了順安康。
葉文初將她偷偷葬在了山腰,只留了一塊墓碑:劉余氏之墓。
“小川,”葉文初問沈翼,“要去驗陳王世子的墓嗎?”
沈翼看著她:“我和四小姐商量一下。”
“四小姐下午回云頂山了。”葉文初道,“后天再回來,有點急事。”
“嗯?”沈翼有些驚訝,“那明天王府宴席,四小姐不去嗎?”
“她不去,我去!”葉文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