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幾個人扶著王彪灌藥,王彪開始嘔吐,吐得奄奄一息,仿佛下一刻就要斷氣活不成了。
蔡平沖進來,抓著王彪問:“將軍為什么喝陌生丫頭給你的茶?”
王彪的神智已是不清,但他意志強迫他清醒,聽蔡平說話。
葉文初讓大家不要打斷蔡平。
蔡平繼續道“是不是那個丫鬟你見過?因為面熟,所以你覺得可靠?”
“如果是,你眨眨眼就行。”
王彪眨了眨眼睛。
蔡平的臉黑沉沉的,她忽然看向葉文初,抓住她的手腕:“四小姐,我有話和你說。”
“你說。”
葉文初和她出了房門,站在門口說話,蔡平道:“你信我嗎?”
“我不信你,但從邏輯上來說,你殺人動機不夠說服力。”葉文初道。
蔡平點頭:“對,對!你這樣說沒有問題。”
“我想告訴你,王將軍說他看著那丫鬟面熟,我覺得應該是……”蔡平低聲道,“是王府的人。”
蔡平繼續道:“這里的動機和邏輯,你覺得有說服力嗎?”
“有,但沒有證據。”
蔡平點頭:“我知道了。”
她走了兩步,將自己的手鐲給葉文初,低聲道:“別人我都信不過,唯有你可以,雖沒有交集,甚至我還討厭你,但你的為人我信。”
“你告訴我娘,我家院中的桃樹下有東西,讓她挖出來,帶著家里人離開從化。”
葉文初點了點頭。
“這件事,你認為我除了你們,還能告訴誰?”蔡平問道。
葉文初的視線投向院門口,提醒她:“你可以和姚公子傾訴一番。”
蔡平深看了葉文初一眼,沖著她行了禮,提著大紅的喜服下了臺階,剛到院門,撞上了姚子邑。
姚子邑看著她。
“子邑。”蔡平低聲道,“你我一起長大,有的事我本不想告訴你,可現在我要死了,有的事不說不行。”
姚子邑凝眉。
“那天你娘摔下馬車,是葉月棋做的手腳,蓮花池我雖沒有看見,但一定是她自己跳的。”
“今天給王彪下毒的丫鬟,也應該是她帶來的。”
蔡平道:“你也好自為之。”
她說完,如上斷頭臺般走了。
姚子邑震驚到不得不靠在院墻上,才能讓自己平靜下來……
居然是騙局?
他猛一抬頭,才發現葉文初正站在撫廊下看著他,他匆忙退出了院子。
前院,蔡平證明不了自己清白,陳王讓魯志杰將她帶回衙門關押。
大家一起去王彪的院子里,陳王問聞玉:“王將軍如何?”
“王爺,中的是烏頭的毒……我們盡力了。”聞玉嘆氣道。
王彪的副將和屬下們,頓時嘈雜,鬧著要將蔡平當場斬殺了。
陳王悲傷不已,踉蹌了一下得虧姚仕英扶住了他。
沈翼靠在門邊,打量著陳王,葉文初從他身后出來,他側轉過來,兩人對視了一眼,葉文初低聲說了一句什么。
“可惜了。”沈翼盯著陳王。
陳王問想聞玉:“真沒有辦法了嗎?”
聞玉搖頭:“還能拖延幾日,各位如若有事要聽他交代,明日可間隔來。”
院子里響起了哭聲。
陳王嘆道:“可惜了。”他說著出了院子,在王彪的書房里落座,四周跟著文官,有人提出說軍中不能一日無首,讓陳王指人出來代職,被陳王拒絕了。
姚仕英陪著陳王回王府,兩人坐在馬車上,陳王問姚仕英:“如果王彪不行了,軍中有誰可以代替他。”
“微臣列幾個名單給您,您挑選?”姚仕英道。
陳王道:“不用,你提拔張角上來,本王看他不錯。”
姚仕英點了點頭,正要說話,看見自己兒子和葉月棋正站在路邊,陳王也發現了,道:“那兩個孩子,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