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王爺和袁閣老在處理,不過,好像又將國公爺請去了。”
韓國公也請去了,圣上頷首:“應該的,應該的,這是大事。”
“我去和母后商量。”圣上直奔仁壽宮。
太后已經什么都知道了,看見他來,嘆氣道:“這次,你真是堅持對了。”
“那些個蛀蟲,若不查一查,就永遠都蒙在鼓里。”
圣上反過來勸太后,讓她不要生氣,又突然提到:“平順五年的戶部尚書,您還記得是誰嗎?”
不管是誰,圣上一查就知道了,他問太后,純粹是故意的。
因為,這個曾經的戶部尚書,如今已進了內閣,雖不如袁為民和湯慶玉,但也很受器重。
換言之,如今的內閣都是太后和老韓國公親自挑選打磨過的人,譬如袁為民。所以,內閣的閣臣們就沒有不滿意的。
“哀家老了,不大記得了。”太后道,“你讓令瑜和袁為民好好查,這一次務必要好好整頓一番。”
圣上眼里冷了一下,語氣淡淡地道:“知道了。”
母子二人之間沉默了一下。
過了一會兒,太后問他一枝梅的事:“聽說自殺了?”
“嗯,自殺了。”
“令瑜也在,怎么會讓他自殺?”太后蹙眉,“確定是一枝梅嗎?”
圣上不高興,和太后道:“他當然是一枝梅,有很多人可以證明他的身份。”又道,“令瑜也阻止不了,這個一枝梅武功高強,他想自殺誰也阻止不了。”
“您怎么會覺得,這個一枝梅是假的呢?”
太后道:“哀家合理質疑,這不是正常的事?”
圣上起身道:“朕去看看就卷宗,早點將案子審清楚。”
“貪污賑災銀兩,蘇執和馬立明,朕不會留了,就算殺雞今后,這個雞也要殺得干凈利索。”
他話落,拂袖而去。
太后蹙眉,圣上走了幾步,正好在和仁壽宮內養著的一位小姐碰上了,圣上多看了一眼,忽然回頭對太后道,“母后,這位不錯,您給兒子吧。”
那位小姐面紅耳赤地站在原地。
太后看著圣上的背影,面露深思。
此刻,在京郊十渡,長寧郡主姚紀茹正在別院,姚家的別院最多,但這里卻是最清幽雅致的。
前兩日,她約了女孩子們來這里,既能避暑還能泡溫泉。
今天第三天,大家準備明天回去。
姚紀茹讓人取琴出來,她剛坐下,忽悠蘇小姐和馬小姐來了。
兩人慌慌張張,蘇小姐哭著道:“我二人要立刻回城了,我們的父親出事了。”
“怎么了,是賬目的事情嗎?”
二位小姐解釋著,姚紀茹越聽越是心寒,和兩人道:“你們別急,我們一起回去,我去問我父親。”
她也不會應,說一定幫忙,但具體是什么事情,看在朋友的交情上,她肯定要過問的。
三人回去,姚紀茹問過韓國公后就懂了,這個案子在大理寺過審,蘇執和馬立明都是認罪了。
不但如此,戶部進行了整頓,雖未深查撤職,但戶部幾乎超過三年的官員,全部調任到其他職位。
“這么嚴重嗎?那您是不是要將其他衙門的人,挪到這里來?”姚紀茹問韓國公,韓國公道,“挪肯定挪,但此事,對我們影響還是很大。”
這就七個蘿卜十個坑,怎么挪都有空缺。
這個空缺,盯著的人可不少。
“這是瑾王推薦的人?”姚紀茹看到桌子上的推薦信,拿起來讀了一遍,“魯志杰,是那位從化縣令?”
韓國公點頭。
十日后,戶部的震動算是塵埃落定,魯志杰調任回京,連躍兩級做了京官,在戶部廣南東路清吏司做郎中,官拜五品。
另,戶部尚書劉炳章被調任去禮部,而禮部的劉尚書則平升到戶部。
劉尚書全民劉仝,江西南安人,在朝行事中庸并不出色,他被提拔大家很驚訝,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
但實際一層,劉仝和姚仕英曾是同窗。
緊接著劉尚書劉仝,推薦了一位曾任寶應縣令,后卸甲教書的同窗陸堯為官。
奏疏上去袁為民批了,呈交于圣上,圣上同意了。
隔一日,兩份文書各送去余杭德山書院以及從化。
沈翼陪著葉文初去了京郊外的梅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