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錁子?”葉文初問道,伙計說是,還從荷包里拿了銀錁子出來,葉文初拿過來看了看,又還給伙計,“你們經常會得到賞錢嗎?我去過很多茶館,你們這樣的很少見。”
長貴笑了起來,道:“我覺得是我們做事周到的緣故,京城這樣的茶館還是有的。”
“別家有是有。”那位年紀最大的伙計道,“但放眼看去,都沒有比我們周到的。”
大家都說是。
“到時間了,葉醫判您還想問什么?”
葉文初讓大家看鑰匙:“你們覺得,這把鑰匙會是劉園賃的房子的鑰匙嗎?”
“他賃房子嗎?我們不知道。”
“也有可能,他有時候晚上不住宿舍。但具體住哪里,我們都不知道。”
其他人也都說不知道。
葉文初說好,讓他們去做事。
晚些時間,茶館里上了一天里的第四波客人,也是說書先生說的第四個故事。
和前面一個詼諧的不同,晚上這個明顯是風花雪月,言詞有些輕佻孟浪。
在場也有夫人,大家都沒有異色,習以為常地聽著。
葉文初“身經百戰”聽這種程度的,完全沒有問題,八角一開始有點羞澀,然后就津津有味了,馬玲更從容,一副情場老手的樣子。
有人進門來,葉文初揮了揮手,沈翼過來在她身邊坐下來:“晚飯吃了嗎?”
葉文初點頭:“你吃了嗎?”
沈翼說沒有,本來想找她一起吃晚飯,葉文初笑著道:“在這里吃,讓廚房給你煮面條。”
“好。”
面條剛上來,伙計忽然將門虛掩關上了,然后說書的先生,目光一掃現場,著重并奇怪地看了一眼葉文初三位小姑娘,葉文初被他看的一愣,心道難道要來更狠的?
說書的見葉文初一副很從容,老客的樣子,也就收回了探索的目光,驚堂木一拍,道:“昨兒,說到賈生和月娘顛鸞倒鳳……”
“……”葉文初錯愕地看向說書人。
她不知道是什么故事,但一定比金瓶梅描述的更細致。
這就是大型黃文朗誦現場。
果然是說更狠的。
八角一口茶噴地上。
沈翼挑著一口面,仰頭看著說書人,不知是面條辣的還是悶熱,他的臉紅了。
“別聽。”沈翼捂住了葉文初的耳朵,“我們走!”
葉文初想聽,但卻不能說給沈翼聽,矜持地點了點頭,由沈翼半摟著從后門走了。
馬玲拖著八角跟著出去,八角聽得面紅耳赤,一臉獵奇開眼界的表情。
幾位伙計看著葉文初走了,一個個都跟著笑,也不奇怪。第一次聽的人都會羞臊,第二次就不會了,慢慢就會成為常客。
出了巷子,葉文初忍不住笑了,沈翼彈了她的額頭:“傻瓜!”
葉文初想到他剛才有些狼狽的樣子。云淡風輕的瑾王也有面紅耳赤的時候,葉文初強忍著才沒有讓自己繼續笑下去。
她故作鎮定地道:“去吃飯吧,你還餓著呢。”
“嗯,是餓。”沈翼帶她往后巷去,里面有一間面館,小小的就一張桌子,這會兒沒客人正好他們坐。
八角被馬玲拖回家了。